,盯着墨白:“第一掌,殿下言我搅扰皇后寿诞,故而出手。莫非第二掌,是若才问殿下如何处置始作俑者那礼官,可是在下言语不敬,顶撞了殿下所致?”
这话语讥讽意味浓烈!
墨白闻言,面色不变,却伸出手指点指他两下:“不提这些年来,你在我身上玩弄的那些小动作。就是我府中宁儿之事,按照我的脾气,你是绝对活不到今天的。之所以留你性命,我是希望你在国战时,能起些作用!所以,你最好谨记这一点,将来国战时,你务必将你那些算计放在旗蛮身上,若你不但不能能为抗蛮而建功,反而拖后腿,那我报仇不过夜,你会死的很难看!”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很是突冗,能听懂的不多。
但南军那几人,却是心中微颤,他们自然听的懂。
楚若才的呼吸明显微微急促起来,正要开口。
墨白却仿佛真的只是兴之所至,随口一说罢了,但可以肯定,绝没有人敢拿他的话当笑话。
“礼官将你们安置在角落,因你家主公,本为金殿之臣,受尽皇恩,却反出我国朝,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故不许尔等居显赫处。你不服,故而搅扰我母后寿诞。我在门外曾听见你巧口善变,用圣祖爷来做例子,将礼官驳斥的哑口无言,于这满殿臣工眼前展示了你辩才无双的本领!”墨白转了话题,接回了方才那第二个耳光的事。
“在下不过据理力争,没有什么辩才无双之说,礼官之所以哑口无言,是因他本就失礼,心存刁难之故!”楚若才沉声道。
“不忙!”墨白摆手:“我既然没杀他,反而又给你一巴掌,自然要给你交代。”
“五百年前,中土是为外族蛮夷当道,视我华夏一族为猪狗辈,动则纵兵烧杀抢掠。其时,圣祖爷家中亦遭蛮夷迫害,家破人亡,圣祖爷亦被发配养马。后来,因家乡出了反蛮义士,蛮夷暴虐,竟要屠尽全城,圣祖爷走投无路,一怒斩旗放马,自此烽火二十载,馨战九州,救我华夏一族不灭。”
“若我没记错,你先前曾侃侃而谈,言圣祖爷亦是食前梁俸禄,受前梁恩德的臣工。若你家那三代位列公卿之位,享尽国朝恩荣的主公,反出国朝之举乃是不忠的话,圣祖爷也同样乃是不忠?”说到这里,墨白的眼中精光乍闪,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楚若才,今日我便借你个胆子,你可敢当着我的面,将圣祖爷再与你家主公相提并论试一试?”
楚若才在墨白目光下浑身陡然一震,脚步更是不稳,还好身后有人搀扶……
他嘴唇动了动:“殿下,我是……”
“你信不信,此刻你胆敢犟嘴一句,林华耀的雄心壮志,也就走到这里了!”墨白声音越发沉重。
楚若才眼中惶恐连闪,他身边几人更是脸色苍白若纸,连连抓住他手臂,力度很大,深恐他再多言一个字。
就连三方势力中人,此刻也同样心跳如雷,即便到了今日,圣祖爷的功绩依然照耀九州,天下万民莫敢不服。
也正是因为圣祖爷的威严太重,楚若才拿圣祖爷做比,那礼官才吐血昏迷,事关圣祖爷,他根本不敢辩上一句。
“再说孝道,圣祖爷起于微末,征战四方,有万夫莫当之勇,其时,已然龙气天成,前梁畏之如虎,故行卑劣之事,以我墨家祖坟,宗祠,九族之亲眷相威胁。山高水远,圣祖爷肩负天下之重,民族之存亡,半步都退之不得,唯有忍痛见九族恩亲断绝。你家主公离京时又是如何光景?他带走了包括楚先生在内的这些智囊,却不顾亲眷性命,反而故意抛下做饵。还是那句话,你可敢当我面,再将他与圣祖论孝道?”
这一次,雅雀无声。
楚若才连吭声都做不到。
忠义不好说,可这件事满殿臣工皆亲身经历,谁不清楚?
不止楚若才,就连他身边那些同盟,也不得不认可,这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墨白语气依然清淡:“忠孝也就罢了,我很好奇,你怎还敢说仁义?圣祖爷起事,二十年间,的确十室九空,尸浮遍野,家家戴孝。但死难者,皆乃乃为民族传承之大计而战,便是死难者如此之众,民间仍自不悔,但凡家中有子,老父母依然自备干粮送其上战场。你家有兵数十万,之前不说,却不知旗蛮入侵以来,你家如此之众兵马又斩了几个旗蛮人头?如此也就罢了,反而还在掣肘国朝杀敌,礼官言尔南军,为外敌张目,此言正是再恰当不过,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在这圣祖爷威压四海的金殿之上,拿圣祖爷的盖世功绩,来与你家主公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