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也接受到他的意思,很是识大体道:“就是,你就安心地交给我或者是花氏,你就好生地管案子,别动不动操心家里的事儿。”
只要他不管家里的事儿,花氏再闹也翻不出个水花来。她常乐的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些。
“太守夫人好气量,连管家这等重要的事都能交给小妾来做。”怀王啧了两声,表示钦佩地拱手。
常乐皮笑肉不笑:“怀王过奖。毕竟在我生病其间,花氏将家里管的挺好的,交给她我也能省心不少。”
她是真的不想听容姑姑的唠叨催促。反正,她发现花氏只要不是针对她,管起太守府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她正好省了精力,能一心扑在画春宫这伟大的事业中。
张长修闻听,也对常乐刮目相看。
只当她是在外,才这般装气量说话,可也默默地将她的话给记了下来,等着她下次折腾此事时拿出来说。
“如此贤妇,郡史,你可要好好得记录在案,让那些善妒的夫人们好好学学。”怀王笑着吩咐李卓。
李卓道:“是。”
“怀王,你看这盗窃贼的事?”江从善见怀王竟连番开口管闲事,趁机就将这个烫手山芋丢过去,让怀王支个招,也能给张长修减些压力。
怀王闻听,表情收敛了几分,又晃了晃扇子道:“这事儿不是张太守已经有主意了吗?江刺史,你得相信张太守。”
“圣上那边……”
“圣上那边,自然也是你们自行上奏说明。本王来此,就是养老的,不管公务。”
江从善为难地看了李斛一眼,很是失望地叹了一声。
李斛只是静静陪坐,高高挂起,不理会江从善的求助。
常乐翻了个白眼:就没见过养老的王爷这么爱管闲事儿的。
……
腊月二十四一早,常乐还在床上躺着,便有人敲门了。
“夫人,今日一早,家主让人送来了昨夜祭灶的供品。”春暖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在洗漱木架上放好,便准备拉常乐起床,“夫人,今儿个起要忙了,您快别睡了。”
常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勉强睁眼:“供品?什么供品?”
“还不是些枣馍、灶糖之类的,每年也就那几样。不过今年的,都是花氏准备的罢了。”
春暖说着便将窗户打开了,一阵冷风夹杂着腊梅香猛地灌进来。侧身瞧着常乐叫唤着钻进被窝里,咯咯一笑,胖胖的脸上露出两个小坑:“夫人,快些起来罢。”
“哎哟,知道了,你快将窗户关上!”常乐捂在被子里,闷声大喊。
“夫人不是说早上要开窗通气儿的吗?”春暖抿唇笑着,将窗户又重新合上,“昨儿下了一天的雪,这外面又存了好厚的一层。夫人,我们是扫了呢,还是留给您?”
常乐从被窝里慢慢钻出个小脑袋,笑道:“留着,等十里回来堆雪人。”
“十里姐……”春暖表情凝滞,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以为常乐又处于神志不清状态。
“放心,她马上就能回来了。”常乐裹着被子坐起来,示意春暖将衣服拿给她,“花氏现在在干嘛呢?”
“好像是在大堂那边,正巡查下人打扫呢。”
“那太守呢?”
“家主去衙门了,说是晚上会晚点回来。晚饭都不必等了。”
常乐点头:“是要抓紧点,不然官帽都戴不住了。那正好,咱们等下去找花氏,花楚儿!”
“夫人,你找她干嘛啊?”
“救你亲爱的十里姐!”
常乐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吃了顿饱饭,带上冬夏便精神抖擞地去了红豆苑。
毕竟这一刻,是她逆袭的光辉时刻,必须要有仪式感。为此,她还专门让春暖给她画了个偏暗黑的浓妆,衣裳依旧是昨日那套——她迄今为止最好的衣服。
将将要到红豆苑,瞥了眼旁边的冬夏,提醒道:“保持这个严肃的表情,你得给我撑好面子。”
冬夏是三个丫鬟里看来起来最高冷的一个,只有让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才能衬托出自己的威严。春暖和秋莺就在壶院里大扫除了。
红豆苑里,几个丫鬟忙上忙下,各行其是。
如玉一见常乐,便让一个小丫鬟进去通告花氏,自己迎了上去。
“主母,您来了。”
常乐端着架子,轻飘飘地嗯了一声:“花氏呢?”
“夫人在里面剪窗花呢。”
常乐点头,径直往主屋走去。
花氏果真是在剪窗花。她面前的圆桌上摆满了一堆的红纸,她刚好剪完一张五蝠抱寿,将窗花放到成品堆里。那成品堆里,都是些什么喜鹊登梅,孔雀戏牡丹的,一张张皆是精美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