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就是那个让家主苦恼了大半个月的盗窃案。”
“盗窃案。”
花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顺手抚上当初带着白玉指环的手指。
……
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壶院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常乐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门外的交流声。
“十里姐,是不是要将夫人叫起来了?”
“不用管,夫人大病后初愈,人懒多了。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
“夫人真是可怜,被那个花氏欺负成这样。幸好,现在是重新翻身,日后都能向那个花氏讨回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离远些,她现在这儿,还没好,受不得刺激。把她吵醒,没得好果子吃。”
三言两语,门外又是一片寂静。
只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好像还有些动静以及说话声。
常乐一下子就分辨出十里的声音。
十里刚刚那句话,肯定是在说她脑子有问题!
起床气真的有些上来了,她要炒她鱿鱼!
可是,另一个人是谁?
常乐睡意全无,猛然坐起。六神清醒,门外的声音也更加清晰。
“容姑姑,这儿打扫好了。”
“春暖,怎么还不叫夫人起床?”
“容姑姑,十里姐说夫人现在身子未好,平日里需要多休息。”
伴随着说话声,她还听见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来回搬放东西的声音。热闹的让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裹上被子,趿拉着软软的暖暖的绣花鞋走了两步,脚下的感觉又是一阵陌生。
低头一看,俨然是双新鞋子。
她莫名其妙地继续往外走,途中又被一盆子火炭给吸引了目光。
那木炭明显是已经烧好的成炭,根本不是十里在外烧木头烧出来的。
这一切太过诡异。
门一开,她彻底愣住了。
今日继续着昨日的天气,不过雪量少了些。就是些小雪花慢慢地飞扬。
院子一片清新、干净、整洁,还焕发着生机。
小路被扫了出来,厚厚的积雪被堆到两边的泥地里。道路两旁还隔段距离放个花盆,里面种的是红梅。红梅妖艳美丽,开的正好,令人赏心悦目。
除此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三个人。
两个丫鬟打扮,一个老妇人。
“夫人,你醒了!”
三人齐齐行礼,一抬头,满眼泪花,就像是见了多年不见的故人。
常乐被这个场景吓到,四处搜寻十里的存在,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这种时候只能自己来扛了。
“你们是谁,到我的壶院来干嘛?”
这句话刚出口,那三人神情瞬间凝滞,又像反应过来什么,露出宽容的笑意。
常乐觉得,自己是被当成傻子对待了。
其中的一个老妇人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缓缓站了出来。
这人年约四旬,行为谦卑,应当是太守府比较年长的那类家仆。一般这样身份的,都是倚老爱刁难人,可这老婆子面色不像。
“夫人,老婆子容喜,大家都称一声容姑姑,之前是跟着夫人的。这是冬夏和秋莺,还有在厨房做事的春暖,她们之前也都是跟着夫人的。家主昨日交代,今日起,我们便回来伺候夫人。”
“夫人,婢子是秋莺。”娃娃脸的那个丫鬟上前半步,欢喜介绍自己,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
“夫人,婢子是冬夏。”冬夏的个子很高,按照常乐的推算,大概是一米七以上。细条身材,看着像根柳条。
常乐恍然,原来真的都是老故人。
此时再从她们身上扫过,莫名一阵感动,但也没那么热情。
她遭难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人的身影,看来也都是趋炎附势的主。
“夫人,今日醒的这么早?您怎么又裹着被子下地,很难洗的。”
终于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常乐忙回头,给从厨房出来的十里使眼色,示意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身边来。
十里的身边果然跟着个胖乎乎的丫头,应当就是那个春暖了。
“你们继续罢,十里,进来帮我洗漱更衣。”常乐迅速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裹着被子进了门。
容姑姑闻言,有条不紊地开始安排:“秋莺,快些去打水;春暖冬夏,去准备早食。”
常乐裹成一团,坐在床上,盯着火盆。这时她才注意到,房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熏香。
突然的改变,让她很是不习惯。
昨天还悲惨如蝼蚁,今日便人供帐暖的。
“夫人,是不是这差别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十里已经到了床前,一语中的,“说实话,今早我开门瞧见她们提着灯笼站在黑黢黢的门口,差点没将我吓死。我还以为她们被折磨的没了命,临投胎前想起我们,这才回来。当时我还想骂,她们不用这么客气的。还好我当时没说出口,差点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