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也不故意掩饰,就是说的模棱两可。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承认以后,会是被当妖怪烧死,还是被当做疯子继续关在壶院。
“说的也是。”张长修不可置否,看着她意味深长,“听说你的记性出了问题,那你可还记得之前的事?”
“记得。你和花氏对我做的,我可都拿小本本一笔笔记着呢。你们赖也赖不掉。”常乐理所当然道。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还有什么?除此之外,没啥记得的了。”常乐挑了挑眉,耸肩道。
小样儿,这是有良心,开始自责了?
莫不是想和她重归于好?
那真是抱歉,现在的常乐只晓得曾经有多惨,爱你的那部分跟着原主走了,根本无法凭借曾经的深爱来原谅你。
“以前的常乐,可是记恩不记仇。”
“所以嘛,她死的很惨。”
张长修见她像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描淡写,莫名有种心酸之感。袖中的手握了握,又松开。
也是,夫妻情分早已断绝,本来已成陌途。如今还在一起,完全只剩救命之恩这一点羁绊。
“对了,你让我去衙门,不会跟最近的案子有关罢?”常乐想到什么问什么。
张长修也没过多惊讶,她早就知道,自己习惯了有困难便去找她聊上一聊:“正是。”
“我又不是狗,没办法帮你抓人。”常乐一声长叹,撩开了门帘,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
听十里说,腊八过后,腊月市就要来了。
按照她的理解,就是现代,春节前的赶集。
张长修道:“不需要你抓人。”
“那我也不会捋案情。”
“这也不需要你。”
“我也不会审犯人。”
“犯人还没抓到。”
“我……”
“你安静些,到了便知道了。”
张长修没有了耐心,皱眉提醒。
“哦。”
常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感受着冷风刮面,脑子都被刮地异常清醒。
管他要让自己干什么,反正也没法反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十三郡府衙。
张长修先行下了马车,常乐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在他犹豫要不要伸手之前,常乐先从车辕上跳了下去。潇洒地拍了拍衣裳,抬头环顾周围,当即被这郡衙给惊到了。
这可比她以前家门前的派出所气派多了。
路上狮,门前鼓,门内堂。朱红门,金漆铆。上梁高于普通家户,下槛到小腿。真真是威武气派。
衙门前来往路过之人,看见张长修竟带着太守夫人来府,一时又是猜测纷纭。
“我们现在是要进去吗?”常乐有些激动期待地看着张长修。
张长修对衙门比自己家还熟悉,不明白她的兴奋点,闷声“嗯”了下,也不管她,自己先走。
常乐快步跟上,路过喊冤鼓,不自觉地停了脚步,从旁边取出鼓槌,虚空地比划了两下。假装体验一波击鼓喊冤。
忽然,鼓槌被人拿走。疑惑扭头,见是黑着脸的张长修。
他将鼓槌放回原处。
“你这是想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