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太太走远,林陈很好奇地走上去,问:“先生,你算命算得准的话,为什么不给自己好好算一算,算算这周围哪里有卖彩票,算算哪些数字能中大奖,那您可就日进斗金,日进斗银,还用得着在这里顶着大太阳,摆摊算命,如此辛苦吗!”
“我算命是福济众生,为人解难,至于钱财,能挣口饭吃就够了!”
算命先生面容冷冷,一副不屑的样子。
林陈轻轻耸了耸肩,双手摊开,笑着说:“这倒也是个不错的生意!张嘴既来,算得准就给钱,要是算得不准就不给钱,反正你每天张嘴说就是了!”
这话,让算命先生有些不悦。
“张嘴说就是了?那你错了!我祖上几代都是算命的,太太爷十几岁就出来为人算命,后来得到仙人指点,每算必中,令人惊叹,叱咤江湖有几十来年,在我们乡那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留下无数不可思议的神算奇闻!那些达官贵人哪一个不是开着车,抬着轿来请!大军阀都曾派人三顾茅芦求他的一卦。到我这一代,虽说比不上我的前辈,但我在此给人算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不灵验,早就被人家砸摊子了!”
“哇!这么厉害呀!”许阿琪捅了捅林陈的腰,低语道,“看,我把你拉进来没错吧!你还嘚瑟半天!要是不进来,咱们就无缘遇到这个神人!”
那表情,一脸的崇拜!
林陈冷哼,“什么神人不神人的!这种人的话,你也信?满嘴跑火车,信口雌黄!他说的这些他太爷爷的事儿,你看到啦?听到啦?还是专家考证过啦?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什么达官贵人车马来请,他就差说成皇帝为他家建碑立传了!他家真这么厉害,还用得着在这里顶着风吹日晒,为人家算命挣个辛苦钱!你还真信啊!”
“林陈,你可还别不信!还真有奇人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预知,能占卜!你看,江子崖,刘伯温,还有三国的诸葛亮不都是能掐会算的嘛!诸葛亮能算出什么时候起东南风,火烧了曹操十万大军的阵营,厉害不厉害!咱们今天遇到的,兴许还真如他所说的那么神奇呢!咱们要不要也过去算上一卦?”
林陈笑了笑,“她也就糊弄糊弄你这样一脑袋浆糊的!天底下能有几个姜子崖,刘伯温,诸葛亮啊!几百年出一个,就是真有,你以为你就能遇到!”
生性磊落的林陈,最看不上那种装模作样的街头骗局。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也不过是个穿了身行头,有点阴阳常识,懂些周易八卦的技能,故弄玄虚的骗子。
这种人,哪一个不都是能说会道,能言巧辩,并且就是说得不对,他们往往也是有本事自圆其说的。
从表面上看,他们都是自信满满,说得跟真的一样,否则,怎么能称得上是骗子呢!
他们也就骗骗老人,骗骗许阿琪这样的女人,像他林陈这样见多识广的,他是骗不了的!
许阿琪狐疑地看了眼林陈,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来林陈先前的话,拍了拍他的手,把脸凑过来,目光犀利,还煞有介事地长长吸了一口气。
“好像有人刚才说过,如果人们围观看的呢,不是夫妻打架,买卖双方发生什么争执,抓住了小偷,也不是谁踩了谁的脚,谁碰了谁的腰,吧啦吧啦吧啦吧…这些破事儿,某人承诺,他就会拿大顶!现在看来,好像情况出乎某人的预料啊!就是不知道,某人说的话还算数么?”
这小妮子,拿大顶这事儿,好居然还记得!
林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表情复杂。
“看来,算命的还真的很厉害啊!要不要找他也给算上一卦?”
旁边有个看热闹儿的抱小孩子的年轻妇人,一边轻轻拍打着孩子,一边在和另一个妇人商量。
“呵呵!算什么算!还是继续听他吹牛吧!”另一妇人说。
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就是!咱们还是继续听他吹牛吧!等这牛皮吹爆了,‘嘭’的一声,那可比听他瞎白活要刺激啊!咱们就跟着听响儿吧!”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接了那妇人的话,这么说了一句,引来一阵哄笑,林陈也跟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像一下子忘了还有那么个问题等着他来回答。
许阿琪没笑,她又捅了一下林陈,“笑什么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许阿琪眯着眼睛,狡黠地看着林陈。
林陈深呼吸,眼神游离地东瞄瞄,西望望,似乎在躲避着许阿琪凌厉的目光,无奈,许阿琪的眼睛就像是两只探照灯,他跑到哪儿,探照灯就跟到哪儿,照到哪儿,让他无处可逃!
这丫头较起真来,真是让人难以对付!
林陈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看来,拿大顶这事儿,他是糊弄不过去了!
“嘿嘿,那只是说说而已,你还真当真啊!”林陈讨好地朝许阿琪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屁股大,重心不稳,不容易拿大顶啊!我最近胖…胖了许多!恐怕倒立…倒立不起来了…”
许阿琪嗔怪地瞪了林陈一眼,正要说什么,目光不经意地扫见那个算命先生好像是在收摊儿,他正戴好了墨镜,把地上零散的东西一件件地收进他的破行囊里,准备离开的样子。
许阿琪便顾不得林陈,两三步蹿了过去,对那算命先生说:“大师,你这就收摊啦?”
“回去喽!听我的话还不如听个响儿…”
许阿琪眨巴着眼睛,不无遗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