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笑得隐秘,眼底藏尽诡谲神色。
她对付不了贺王,那背后的那个人呢?
那人手眼通天,步步缜密,她倒是更想看一出双虎相争的戏。
心里打定主意,定然要将贺王之事编排进那人耳朵里。
不过为今之计,也只得听命形式。唐莹看得很清晰,过刚易折,她只能听命。于是柔顺的跪在地上,做出臣服的姿态,眼泪盈盈。
她是个女子,天然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男人心软。
贺王虽不心软,心里却涌起异样的满足感。拿折扇挑起唐莹下巴,比起唐玥唐瑿她无疑逊色许多,“记着,乖乖听话,我留你一命。”
“不然……你就和你母亲去阴间见面吧。”
唐莹垂泪“是。”低下了头,唇角却诡异的扬起了弧度。
贺王命人将唐莹送回去。
没有发现还有两方人。
“主子,先我们之前带走唐莹的是贺王。”女子跪伏在地,面上带着狐狸面具,穿的是夜行衣衫,腰间佩一柄短刀。
她的主子是崔宗之。
崔宗之得了回复,拿着犀角杯轻晃杯中玉液“我知道了。”目光深深,不知几许。
“待她回府之后,再带来见我。”
“诺。”
唐家,唐玥并未入睡,屋中未点灯。
“风露,查到了吗?”她盘坐于床榻之上,今夜月光明朗,从雕花窗棂处照入屋内,恍如铺了一地银霜。
风露在一旁站着回话,身子藏在阴暗之处“有两方人马,一方来的是个女人,轻功极好,我不敢追得太紧,没有查到是谁。另一方是贺王。”
“果然。”唐玥舒出胸中一口气,一切如她所料,下毒的是一方,带走唐瑿的是另一方。
“姑娘”风露犹豫不决“我们该如何行事?”
两方人马虎视眈眈,藏在暗处不知道要捣鼓什么阴损招子,王爷远在江南前途艰险,姑娘这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一则无法策应王爷,二则王爷回来他们无法交代。风露第一次为王爷行事太过谨慎,没能养些门客而后悔。
白黎身份太过特殊,对于皇帝来说,他只是个棋子,负责杀人放火会听话就行,却又是个眼中钉,白黎又不傻,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自然行事处处小心谨慎,连门客也不敢养,只能自己苦学,加上师门从旁协助。
好在他自己就是天资卓绝之辈,寻常门客未必有他十分之一的聪明,厉害的则是可遇不可求。
“风铃要回来了吗?”唐玥并不回答风露的问题。
风露停滞微微一息才反应过来“应是明日。”
唐玥微不可察的点头“去往江南的人可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已经快到了,按姑娘的吩咐守在江南附近,不入江南,物色了几处庄子留以备用,传回来的消息说已经有人开始收米了。”
“新米未出,都是陈米,陈米添了料不好分辨,你吩咐他们行事小心些。”那里面可是她特意制作的哀字香。
伤人生气,血气,神志。
特意减了药量,就是怕伤及无辜。
这时候风夏悄悄入了内间“姑娘,唐莹回来了。”
“你们说今晚,另一方的人会不会来找她?”唐玥笑了起来,眼角眉梢被如雪月光映照越发显得朦胧妩媚。唐莹今日和她撕破了脸,定然要找主子救命,她故意叫人看好她就是逼她自己联系她家主子,谁知道还真上钩了。
今晚这戏,精彩!要是她家主子知道唐莹跟贺王还有交易,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想想,唐玥很是期待。
“你们看着她,今夜必然有第二人来接她走,小心跟着,别露痕迹。”
“必要时候,把自己装成贺王府的人。”有现成的背锅人选,唐玥安排起来很是顺手。
“是。”风露风夏低声道,旋即顺着打开的窗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什么的都没留下痕迹。
可今晚,注定难眠了。
唐莹被带去见崔宗之了。
她并没有见过公子的真面目,他的手下让她称呼他为“公子。”但看他周身气度,用物,都知道他很是不凡。
唐莹跪在地上,不敢言语,背脊软塌塌的像是没了骨头的狗,冷汗涔涔沿着脊椎蔓延。
她自己也中了毒,受制于人,虽然最开始是因为对方开出的――除掉唐玥的价码很是心动,答应听他命令行事除掉唐玥,她得尊贵,他得唐玥手底的财产。
可惜……她初出茅庐,骄傲自大,旁人说了几句话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