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下。”说着又叩了个头,听得被留下来的总管都觉得自己额头疼得慌。
皇帝故作模样的拧眉“可查过,是否是真的?”
“是真的。”
他父亲却是有过这么一个妾,在边关的时候纳的,但是儿子就不敢肯定了。
“这样啊――”皇帝靠在软枕上,龙椅至尊至贵,可坐起来却不怎么舒服。
“你是想如何处理?”
“臣有想过分了家产着他们自行出去居住,可是……”
“这样是否不近人情了些?”
皇帝勾唇“有什么不近人情的?你家中父母早去,合盖分家了。按律法来便是。”
白黎心里的弦松了几分,暗自松气。
可皇帝偏偏还未说完“只是――”
白黎又猛地绷紧了脑海里的弦,皇帝这番态度是否能证明平王府的一切是他在暗中主导?
“只是你这弟弟的名分还需定一定。”皇帝摇头“他长在边关定然不知京中礼数,还有那位姨娘,若是日后迎来送往的客人宴会,可能招待妥当?安弦,这些都是问题啊!”
宴客?哪家宴客是小妾出面?白黎讥讽着想,别说他父母去世,平王府已不宴客许多年,便是宴请众人,那也是他亲自出面,日后成亲了更是由唐玥一手处理,还轮不到一个已故父亲的妾!
“那陛下以为安弦该如何做才能两全?”白黎抬头,满脸孺慕之情的看着今上,纯然一个等着家长拿主意的小娃娃。
皇帝心里很是满意却不表露半分,略微苦恼的提议“不如你且留他们在平王府几日?着人教导好礼仪再分出府去?至于那位姨娘,便让皇后赐两个嬷嬷如何?”
“多谢陛下。”白黎实打实的叩头,心头却如置身数九寒冬,被泡在冰湖里一般。
果然――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对了,既然你来了,那这事交给你处理也不错。”皇帝又道,从桌上挑了本密信,让内侍送去给白黎看。
“这是?”白黎一脸懵懂。
“江南的密信。”今上道,眼风凌厉“福王世子和郑肃希连带着林家一行人,在被人追杀,这是郑肃希通过暗哨送回京都的,如今几人已经分散了。”
“他们胆子这么大!”白黎瞠目结舌。追杀林家也便罢了,另外两个可一个是福王世子一个是郑家嫡长孙!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今上冷笑连连“可不是吗?所以这事我觉得你去处理最好。”
“带上锦衣卫,寻回林家一行人和福王世子。”
“江南文风鼎盛,最安全得想来就是郑肃希了。”怎么说那也是郑家嫡长孙,在仕林里甚有名声!
“那郑大人……不管了?”
“暂且不用管,他说他只是被软禁而已,无生命之忧。”今上摇头“此事不必告诉太后。”
“臣谨遵陛下圣旨。”白黎躬身。
这下子,皇帝是想让他交出平王府啊!调虎离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呵。
白黎冷笑。
看来得找大舅子去试探试探这庶子了!
次日一早,白黎径自去了定国侯府,先寻唐玥,却被唐瑚拉着手谈了一句。
天光大亮,碧波泛舟,柳芽点着湖水泛起涟漪层层,如少女轻纱萌动,微微露出玉白肌肤。
“怎么了?一大早的不找阿玥却来寻我。”唐瑚半真半假的调笑,直觉缺绷紧了后背,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让白黎为难的事他虽然好奇却也仅仅是好奇,不过想着平王府和定国侯府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想着自家小丫头又觉得深深的无奈,只怕这事儿他还真推脱不了。
“事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了。”两人在亭子里下棋,周围是飘逸的轻纱和垂挂的竹帘,又系了香囊许多,随风而来除了春草香还有花香,可惜两人也没有煮茶论道的闲情雅致了。
“我现在怀疑你们家那姨娘和我们家那庶子都是皇上的安排。”白黎压低声音道,落了子,眉头拧着,似是因棋盘而为难。
唐瑚心里也是一惊,谨慎的落子后问“要我怎么做?”
“我要去江南一趟,那边事情有变,林姑父和世子被人追杀如今遗失了消息,皇上要我把他们留在府上教导规矩,所以想请大哥去帮我看着那个庶子。”
“照这么说,这个李姨娘还真的必须得留在我们府上了?”
“当然。只怕赶走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身份更明朗的,更让人不能拒绝的。”白黎冷笑。
“江南一行一切小心。京都我看着。只是你什么时候走?可要和阿玥交代一声?”
“这是自然。皇帝命我越快越好。”
“我倒是觉得――不如所幸越乱越好。”唐瑚沉眸,唇角冷冽如刀锋。
白黎心头一颤,随即咧嘴笑“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皇帝要他平王府,那他就要江南乱!
且看鹿死谁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
看来此行,得取寻无星卜卦了。或者干脆一起带走?反正她功夫甚好!有个掩护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