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熊爸爸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已经无路可逃了,因为到处都是乌鸦,那温热的身躯,他不用伸出手来也能碰的到。浑身上下都在刺痛着,那是乌鸦在用鸟嘴不停的啄击着他。他拼命的挥舞手臂,想要挤出这个密闭的房间,但是只前进了一小步,他就再也没有力气了。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腥气也越来越重,引得乌鸦们更加的狂躁不安。它们暴躁的撕扯着这个富豪身上的皮肉,一不小心之下,碰到了哪一条动脉,鲜血大规模的喷溅而出,不久之后他就死了。
乌鸦们你争我抢的吞噬着血肉,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尸体表面就都残缺不全了。
此时的熊愁走上了流浪的道路。他不会再有家人了,从此之后,鸟儿就是他的家人,伙伴,朋友。
……
安静的地下室内,有水滴不断的从楼顶上滴落而下,落在潮湿的土地上,‘叮咚’一声的融入了小水洼中。
熊愁躺在摇椅上,报纸蒙着他的头。他听着很有节奏的水滴滴答声,只觉得更加的安静孤寂。肯定是上面哪家住户的管道破裂了,所以才有水渗了出来。不过他不会去解决这件事情的,因为他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漆黑潮湿阴冷的环境不是他所喜欢的,可只有这种环境更能使他隐藏起来,所以他只好将就着住下了。这里没有什么娱乐的设施,只有水滴不停落下的声音,算是唯一的音乐吧。
他想着小时候的那个大大的别墅,躺着两具孤零零的尸体,心中就有一丝悔意。爸爸肥胖的脸上,一定有着一双惊恐的睁大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高高的天花板。有时候,熊愁睡着的时候,也会梦见那一双惊恐的眼睛,在无声的瞪视着自己。如果做到这样的梦的话,那么一晚上就会睡不着了,只好起身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而通常的情况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直到第二天的黎明。
可是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他不能就这样让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不明不白的长眠于某地。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为朴慧做些什么。
朋友已死,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给他报仇了。
别人议论他很残忍,连亲生的父母都可以残忍杀害,可是他没有办法呀,不驱使群鸟进行攻击的话,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替朋友报仇。他没有爸爸的力气大,也没有敢于直面对方的勇气。
有一种葬礼称为天葬,人死之后,就将尸体放在野外,静等着鸟儿来啄食。据说这样,灵魂就可以得到解脱,不再被束缚。
熊愁想着,自己也算是给老爸进行了一场天葬,祝福他的灵魂在天地间自由的翱翔吧。
叮铃铃,叮铃铃,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停重复着。他这段手机铃声也不知响了多少年,一直没有换过。
熊愁把报纸从脸上拿开,将手机放在耳朵附近,极其慵懒无聊的说了一声:“喂!”那声调好像是从乱葬岗中爬出来的死尸说话的声音。
不过对面那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平和的声音从对话中传来:“请问是嫉恶如仇网站的主办人吗?”
光听他的声音,熊愁就觉得说话的人一定是个正人君子。熊愁觉得生意来了,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我们可以找个地方仔细谈谈吗?”
熊愁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开张了,他虽然酷爱隐蔽的地方,但也想住一住高档的酒店,品尝一下高档的红酒。既然这个人能主动找上门来,那么就一定了解了自己的做事规则。不论成与不成,先去见一面在说。“您定一个时间地点,我会去的。”
“不怕我是警察,来抓你吗?”
熊愁轻笑一声,说道:“我办了这么多年,你看我有被抓到过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在纸上写字的声音,似乎在记录着什么。电话那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在东阳的意品小轩见,时间就你定吧。”
“行,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吧。”说完,熊愁就挂断了电话。
……
意品小轩对于东阳市的市民们来说,或许并不陌生,但是对于刚来没多久的熊愁来说,还是有些难找。在市中心的商业街,每走个一二十步就是十字路口,而街边的商店又很繁多,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标语,实在很难让人认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