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办事,不敢多言,不敢多看,就这样规规矩矩的给他办事,还要常常被骂。要不是那还算可以的薪资,他们早已不干了。可是在听到一位新人无缘无故的惨死之后,他们连辞职的念头也不敢起了。王大少不介意,在他们辞职之前,先把他们弄死。
对于高高在上的人们来说,他们只是蝼蚁,随时都可以一脚踩死,而且能踩死好几个。他们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小心办事,跪着活着。他们心有不甘,却从来不表现在脸上,不表现在行为上,只是把这份不甘,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积郁长久,即使不会爆发,也会时时处于爆发的边缘。现在,这四个人就处在爆发的边缘。他们敷衍的查看着各处地方是否有什么人,一面恐惧的悄悄的互相抱怨着。他们互相问着彼此,你打算辞职么?被问的人总是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们的心头上方长久的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着,不得自由。压得越久,掀翻那座大山的愿望便更加强烈。
关客一听到楼底下的脚步声,便蹲在墙角里,双手抱着组装好的,一动不动。他把呼吸慢慢放缓,免得被别人发现。
伴着脚步声的,还有低低的说话声。由于声音压得很低,而关客的神志又不是太清醒,他根本没有听清,上楼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吱呀吱呀的,明显是有人在查探里面的情况。
来人很快到了最后一层的阶梯。手电筒的灯光偶尔会透过门缝,散在关客乱糟糟的头发上。灯光每一次照到他身上,他都会紧张得憋住呼吸,不敢动弹一下。
四个人来到楼顶房门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手电筒的光在脚底下来回晃动,将水泥地面上的坑坑洼洼照的清清楚楚。有人一边抽烟一边说话,讲着想要辞职的事情。浓厚的烟气缭绕不散,也飘到了只有一扇门隔着的关客身上。
关客被烟呛得险些咳嗽了一声。他如果咳嗽出来,那么一切都要玩完了。他皱着眉,抿着嘴,憋着气,竟然忍受住了想要咳嗽的冲动。
四个人一旦抱怨起来,便有些没玩没了。他们咬着耳朵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
关客缩在墙角里,额头滚烫的吓人,几乎可以煎熟一个生鸡蛋。然而凉气却从脚底板直往心口上窜去,使他不停的哆嗦着。他头脑昏胀,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附近有人说话,他不能露出马脚。
一个人忽然随手推开楼顶的房门,用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
关客又向墙角里缩了缩,恨不得钻进去才好。他憋住了气,一口大气也不敢喘。
四个黑衣人的目光在楼顶的一片空荡地方扫了扫,见没有什么人,复又把门关上了。
一个黑衣人依靠在墙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晃动着手电筒,压低声音说道:“我下星期就准备辞职。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干下去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有什么意思?”
另外几个人原本想劝,但想了想主子的凶狠残忍,又沉默的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那个黑衣人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离开这里。是啊,大家都是人,谁想当走狗,炮灰?他动不动就要杀人,谁敢在他手下做事?钱给的再多,也得有命能花。我知道几位兄弟有些怕,那我就当第一吧。总要有人去试一试,总要有人当第一的。这些年,我从没听说过,有人主动辞职的。或许以前有过,却被他们杀掉了。我的父母死了,又没有妻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去前面探一探路,正好适合我。”
一个人劝说道:“兄弟,再忍一忍吧。也许过段时间,世界就变了样了。”
先前的黑衣人嗤笑一声,说道:“这样的想法,也不过是缩头乌龟的念头。狗改不了吃屎,就王晓夜那德行,你还指望他行善?就算他想要行善,恐怕人家也不让啊。强奸,杀人,哪一样他没干?若是真有阴曹地府,恐怕那些厉鬼们会把他抓成碎片!”
又一群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在楼下高声喊道:“喂,检查完了没有,还不下来?”
先前的黑衣人连忙掐灭掉烟头,高声回应道:“马上来了!马上来了!”他在匆忙赶下楼梯的时候,回头对他的伙伴们说道:“记住,总有人要当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