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拥挤。这其中有鹤道长、三更大师、寒梅老人、清风师太、司马雄风、淳于山…这些人都是一代的高手,武林中的明宿。
此时,这些人却聚在暮雪的山庄之中。三五一群,或聊着山南,或谈着海北。这些人本该中午才到的,他们却早上就到了。他们并非要急着喝这杯酒,哪怕是喜酒。他们也并非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赶着去办,相反,他们都很闲散,闲散的人都喜好凑个热闹,何况是孤独剑客的热闹。
孤独剑客的剑法对这些在江湖中混迹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着不小的诱惑力。孤独剑客自然是个孤傲的剑客,哪怕他即将进行人生中的一次大喜。但孤独剑客却不能怠慢了这些武林中的前辈,来喝孤独剑客喜酒的人自然没有平凡的人。
欧阳暮雪竟然舍弃了血染也不弃的白衣,换上了一身红装。他身边自然跟着一个娇艳的女人,大红的衣裙。却没盖红盖头。江湖儿女本就没有寻常人家的俗礼,今天的新娘子虽然并非江湖女侠,但她嫁的却是名动江湖的孤独剑客。
孤独剑客已不再孤独!
“各位前辈、同道。欧阳本无德,却烦劳各位大驾寒舍,暮雪不胜感激——今日暮雪与天水宫主一战还请各位前辈做个见证!请各位小侯!”
若平常时候,欧阳暮雪与谁说上半句话,那就是值得炫耀的事。今天,暮雪却已说了三句话。看来孤独剑客真的要舍弃了孤独二字。
“阿弥陀佛!暮雪大侠不必客气。吾等本是闲人,等上一等却又何妨。”
过了多时。
“天水宫主到!”
达奚万里书生模样,却也有一副大嗓门,自然是内力不凡。暮雪山庄人手甚少,欧阳暮雪这个八杆子才打到一处的师弟便客串了如此这般多的角色。
院中众人皆朝大门望去。一白衣轻纱的女子却从半空而落。院中众人举目齐观,但见这女子素面清颜,身姿妙曼,真好似仙女下了凡尘一般。这女子视满院名宿如无物,厉颜轻声到:“欧阳暮雪,你如此欺我。如胜不了我掌中清水剑,却要当着这满庭前辈给我一个说法。”
欧阳暮雪道:“宫主,我何曾欺你。感情之事要两情相愿,宫主却何必免强。非暮雪无情。实在是暮雪匹配宫主不上。”
“呵,呵呵呵!”天水宫主仿佛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一般,
“欧阳暮雪,你这是欺我还是辱你自己。我达奚百菏并非粗颜薄面之人。想本宫对你欧阳暮雪倾心久矣,你不喜欢本宫也就罢了,今日却娶一青楼女子却是何理,莫非我堂堂天水宫的宫主还比不上一介青楼女子。”
“百荷宫主,何必出口伤人,即然这一场比过在所难免。宫主便请亮剑!”
“等一下——夫君,不知妾身能否插上一言。”
欧阳暮雪顿时换了一副柔情。
“夫人不必如此,有话但请明言。”
“夫君。今日一战当着诸多前辈,不管谁败恐怕都难下了这个台面。怜儿得夫君厚爱,已是受宠不已!这位姐姐哪般都比怜儿甚优,又对夫君情深,夫君何不视为己出,妾身甘愿为小,侍奉夫君与姐姐左右。”
“怜儿,这。”
“夫君,怜儿本是红尘女子。夫君莫要让妾身难以为人。”
“罢了,百荷宫主。暮雪一生不曾示弱于人。但宫主对暮雪情至如此,暮雪却也并非无情之人。今日便当着诸位前辈的面上,暮雪向宫主求了这门亲事。不知宫主可愿否?”
达奚百荷必竟是一女子,当着如此多的武林人士如何落得下这个颜面,虽然心中欢喜。嘴上却轻嗔道:“呸,谁要你怜悯——这位妹妹,并非本宫轻视与你,实乃姐姐心里气不过。”
达奚百荷向怜儿示了好,却有转脸对欧阳暮雪怒言道:“欧阳暮雪,出剑吧!”
噌啷啷——达奚百荷剑已出鞘。
“百荷宫主,不知幻某可有资格替暮雪兄比过这一场!”
余音未消,人已至。非幻夕煞谁也!
幻夕煞施展绝世轻功,到得暮雪山庄。满庭自是一阵喧哗。
“阁下便是浪子情圣幻夕煞!幻庄主轻功卓绝,剑法想必也是不弱。却不知幻庄主为何要强出这一头。”
达奚百合已收起宝剑,却没了先前的那般凌厉。
“暮雪兄的这一桩好事乃是幻某一手所促。百荷宫主既然对这桩婚事不满,这责任理当有幻某来负!”
“好一个浪子情圣,既然如此,本宫便卖幻庄主这个情面,请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