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散布。个人所领任务,各派一个传令兵跟随。”
唐翰林笔走龙蛇,瞬间写完了,吹了一下宣纸,将信息念了一遍,林夕不懂草书,但是敌情委员会的不少人,居然都直接能看懂,林夕说,那就这样吧。
唐翰林就把宣纸贴在舱壁上,另外铺开一张纸,用宋徽宗的瘦金体字誊抄起来,这下子,林夕看得懂了,忽然林夕意识到,这是繁体字,好在林夕虽然很少写繁体字,但是阅读并无问题,看到唐翰林誊抄,也明白唐翰林的精细和能干之处,不由得点头赞许:“唐翰林果然思虑周全,记录得当,你且先把这些记录、传递命令、归档整理,人员甄别表记各样事情抓起来,以后会给你用武之地。”
唐翰林谦谦君子之风,甩了一下袖子,抱手长揖:“谢上人提点。”
做完这些事情,林夕对太后说:“秀娘,你若是记忆力很好,我倒建议你以后有空在唐翰林边上,从旁参详,拾遗补阙,我们还需要很多很多人来做事,现在每一个人都要做更多的事情。”
秀娘说:“全凭上人吩咐。”
林夕笑笑说:“目前确实有一些混乱,今后你也可以寻找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事情做。”
牛传火带着小将作九名队员,在前甲板竖起火夜叉的发射架,长达两丈的发射架大约在80多刻度,向着崖山中军,或者关冲冲口的位置,牛传火整体安排完毕,有请郭益教头检查了一遍,然后牛传火对郭益教头说:“郭教头,那么,如果没有问题,可以向上人请示发射了吧。”
郭益教头拍拍牛传火:“传火呀,你,直接向上人去请示吧,这是你应得的。”
牛传火要对郭教头行礼,郭益拦住了他:“传火,咱们都是为上人,为神圣中华国做事,尽忠,你我乃是同殿为臣,无需多礼。”
牛传火嗯了一声,擦了擦有些潮润的眼睛,跑到林夕面前说:“禀报上人,九连环三颗燃放绿色焰火,三颗燃放红色焰火,三颗燃放白色焰火,百步烧天传信火箭,已经准备完毕,请求发射。”
林夕说:“一个放完,接着放下一个,让他们有时间看。”
牛传火回复一声:“得令。”
跑回发射位,牛传火大声对小将作的火夜叉小队说:“奉上人令,现在施放百步烧天传信火箭,一个放完,再放下一个,现在我宣布施放次序——
第一个,绿色焰火百步烧天传信火箭,点火”
关冲崖,张世杰临时大营,张世杰疲惫地走出茅房,回到了帐篷里,张全问:“爹爹,你跟孩儿交个底呗。”
张世杰疲倦地说:“你先让人,去打些热水我泡泡脚,人都快馊了。”
张全应了一声,连忙出了帐篷。
好在张世杰这里也有一台煮海神釜,实际上山上如果没有这个东西,现在也没有清水可以喝,张全安排亲兵打了一桶热水和一桶温水,押着水进了帐篷,却见到张世杰已经歪躺在座椅上。
张全看着父亲分外心疼,让亲兵悄悄地扶住老爸,又给老爸批了一件大氅,然后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才把父亲的裤管松开,轻轻抬起一只脚,慢慢放进温水中,接着轻柔地按摩了一会,然后抬起另外一只脚,也慢慢放进温水中,轻柔地按摩。
张世杰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张全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到了泡脚桶中。
泡儿一小会,张全把热水桶里面的水,又仔仔细细,慢慢地,顺着桶壁,把热水掺进去,保持水温。
猛然间,帐篷外大声喊起来:“有传信火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传信火箭,绿色的一只。不知道是哪一支兵。”
张全跑到帐篷外:“瞎嚷嚷什么?”
营帐外,一个瞭望兵说:“少公子,太傅是严严地要求,重要传信,必须立刻禀报。”
张全说:“算了,太傅太累,让他歇一会。”
瞭望兵说:“少公子的话,我不敢不听,但是太傅”
张全说:“有什么事情,我担着,让太傅稍微歇一会,伪元那边还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呢?”
这时候,另一个传信兵喊出来:“三只绿色,这可能是九连环,必有大事。”
瞭望兵也看见了,立刻对张全说:“张少公子,如果是九连环,请务必立刻告诉太傅,关键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大的传信火箭”
张全说:“太傅劳累这么久,就歇了这么一下,听我的,别喊了!”
瞭望兵努了努嘴,想了又想,结果说:“张少公子,那么,如果太傅怪罪下来”
张全说:“一切我担着,你们安静点。”
亲兵们当然都听张全的,虽然张全并不是正式的战将或者随员,但是当他出现的时候,也就代表着太傅的嫡亲势力。
张全转身回到帐篷,刚刚挑起门帘,只听到外地面一阵哄闹,只听到说一个红色
张全摇摇头,放下了帐帘,继续给张世杰揉着腿。
但是似乎张全越是希望安静,偏生外面就越不安静,一会儿传来说,第二个红色了,第二个红色了,再来一个就是六连环了
张全心头火气就按捺不住,张世杰鼾声中断了一小下,随后又高了起来,张全悬着的心放下来。
但是刚刚放下来,外面哄闹的声音骤然增大了好几分,一片嘘嘘嚷嚷。
张全把手从水桶里面抽出来,慢慢走出帐篷,关上帐篷的门帘,返身铁青着脸,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说:“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
瞭望兵转身,很无辜地说:“少公子,我们都没有说话。”
张全说:“你们没有说话,怎么那么大声音?”
瞭望兵说:“是外面,几千几万人在喊。”
突然,又有一个传信火箭,划着靓丽的白色光尾巴,轻轻巧巧飞速从海平面升起来,升起来,到达至少三百步的高空,即便是在关冲崖上,也能够看到高出上百步,然后,光尾巴熄灭了,然后在二十多步以后的更高空,就像一朵硕大的喇叭花,光艳艳红灿灿的喇叭花盛开在夜空之中,喇叭花口越来越大,那应该是很远吧,但是依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时候,什么声音也压不住一片嘈杂之声:六连环、六连环
瞭望兵很无辜地摊开双手:“少公子,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过,我没有喊那个,我们没有这个六连环或者九连环的密语我个人提醒少公子,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跟太傅说一下才好。”
张全恨恨地说:“都是一些少见多怪”
张全觉得自己的运气糟透了,其实要是放在平时,当然通报一下无所谓,但是现在正在给父亲膝前尽孝,却遇到这种事情:“不许,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转身,还没有迈开步子,又有一颗白色的喇叭花喷射开来,四周一片轰然之声:七连环,七连环,一定是九连环,三色是绿色、红色、白色
张全反身继续向帐篷走,走进帐篷,把帘子好好掖了一下,走回父亲身边,还没有蹲下,又听见:八连环、八连环
张世杰隐约约约睁开眼睛:“张全,什么声音?”
张全说:“爹,你休息一会,多泡泡脚,别管他们。”
张世杰听了一会,努力睁开眼睛:“什么连环?”
张全说:“有人放焰火,我让他们安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世杰红着眼睛,努力睁开,一瞬间,仿佛想起些什么,腾地站了起来,冲出帐篷。
张全喊着:“爹,别凉着,刚泡了脚。”又看见父亲连大氅也扔在地下,连忙捧起大氅,追出帐篷,追出来才发现,张世杰站在瞭望兵身边,一朵白色的光喇叭花恰恰隐没了。
周围一片声音正红红乱乱传过来:九连环,九连环,真的是九连环,绿色、红色、白色
张世杰问瞭望兵:“确切方位在哪里?”
瞭望兵说:“那个,少公子刚才不让说。”
张世杰说:“现在说来。”
瞭望兵说:“应该大体是南边”
张世杰问:“更准确的呢?”
瞭望兵畏惧地退了半步:“少公子一直不让我们说,不让我们通报,不让我们,故而,不曾细细对瞄精细方位,实在是,不知”
张世杰吼出来:“我不是说让你们一定要注意传信,有发现立刻来报给我吗?”张世杰摇晃着瞭望兵。
瞭望兵结结巴巴说:“少公子,是少公子说少见多怪,不让我们说,我们也没有收到这个密语的传令,所以也不知道什么人传信是少公子说一切有他担待,不让我们。”
张全跑了过来,张世杰一把抓住张全:“他说的都是真的?”
张全被吓住了:“是,是的,是孩儿不让他们打扰父亲”
张世杰啊呀一声,然后一口血喷出来,然后手指着张全:“你这个,你,竖子不足与谋!痛煞我也!”
接着又一口血沫喷了出来,人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