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看着林夕,幽幽说道:“上人,不用帝王之术,也能够建立国家社稷吗?”
林夕眉毛弯起来一丝丝:“太后,人如果是万物之灵,谁比谁的贵重,应该在哪里呢?”
杨太后说:“不是血脉贵族、天潢贵胄吗?”
林夕说:“那么今天周天子何在?”
杨太后说:“那么,天命所归,皇家气运?”
林夕说:“喔,那么今天太后最不应该有机会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吧。”
杨太后又说:“嗯,看来好像也真是呢,只是放下来不容易。”
林夕自言自语说:
“灵魂的高贵在于什么呢?人性的高贵有在于什么呢?
尤其是领导者与统治者不同,他们的高贵有在于什么呢?
我想仅仅有爱心,或者仅仅有想法,是不够的!
以无知或者假装不知道,也是不够的!
太后知不知道民间有一种行当,叫做采生折割!
“采”就是采取、搜集
“生”就是生坯、原料,一般是正常发育的幼童;
“折割”即刀砍斧削。
简单地说,就是抓住正常的活人,特别是幼童,用刀砍斧削及其他方法把他变成形状奇怪残疾或人兽结合的怪物。
我们那个世界,曾经有记载,传说长沙市中有二人牵一犬,较常犬稍大,前两足趾较犬趾爪长,后足如熊,有尾而小。眼鼻皆如人,绝不类犬,而遍体则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种小曲,无不按节。观者如堵,争施钱以求一曲。
那么这个人狗是怎么来的呢——据说用特殊的药水把人皮都腐蚀掉,然后用狗的毛烧成灰,再吃一些特殊药剂,让伤口平复,以后就会生出狗毛,还会生出狗尾巴。
不过这种说法我们后来很难证实,据说用这种方法,十个孩子里面,都活不出一个,不过呢,如果做成了一条人狗,可以终生获利。
【语出:《清稗类钞》】
我们看着人可怜施舍,这种施舍能够成为乞丐头的获利来源,而越是奇形怪状的畸形或者兽人,就越是能够得到更多的钱财。
于是把活人做成畸形,就是一门买卖。
那么对于施舍者来说,这是造福?还是造业呢?
有人说,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我没有罪过。
太后,今年你听说了,你还会施舍吗?”
杨太后讷讷不能言,良久,挣扎着说:“人不会这么没有底线吧?”
林夕说:“那么你逃什么?国破家亡最多不过是做回平常人,对吗?”
杨太后说;“那怎会?他们会欺辱我。”
林夕说:“对,他们也许会当中剥光你,众多士兵当中侮辱你,这样他们就可以让所有汉民精神上被摧毁,他们的国母,不过是蒙古兵胯下的一条母狗,他们还可以玩过以后,给朝鲜兵,给乞丐玩,甚至找几条狗来。”
杨太后说:“别说了,别说了,你你”
林夕说:“你能阻止我说这些,而兵败被抓以后,你能阻止他们这样做吗?”
杨太后说:“我,我就是自尽也不会允许他们”
被采生折割的童子们也可能这样想,青楼的被骗进去卖进去的女子们可能也这样想过,你的大臣们甚至在朝堂上说过,你的将军们义愤填膺地怒吼过
不过,着很简单,只要把你的双手钉在木头上,刚才说的一切,你都只能默默承受,直到他们想你死的时候为止。”
杨太后说:“上人,你好可怕,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林夕说:
“只要还存在战争和生存空间的争夺,太后,一个善政的朝廷,必须牧养他的子民,绝不是自行欺骗和鼓励无知,当然,更不可能通过欺骗和无知来保护他的国民,永久维持他的统治。
防止恶念和恶行,必须靠善念和善行;
但是我们往往看到,善念和善行无法抗衡和抵御恶念和恶行,为什么呢?”
杨太后说:“是呀?”
林夕说:“我们自己是全知全能的吗?”
杨太后说:“不是!”
林夕再问:“我们自己有私心吗?”
杨太后说:“有呀?”
林夕问:“你为知羞耻吗?”
杨太后道:“我么法子回答你这个问题。”
林夕说:“不错,正是如此,若是回答有,就与我们的礼教似乎有冲突,如果回答没有,那么肯定又是对自己和圣人撒谎。那么,圣人有私心吗?”
杨太后说:“这个,也没法子回答。”
林夕说:“是呀,圣人如果有私心,是不是就不是圣人了,不配做圣人了?所以,圣人吃饭吗?”
杨太后说:“没有听说圣人不吃饭呀。”
林夕说:“圣人大便吗?”
杨太后说:“想来既然吃饭,也就会大便吧。”
林夕说:“圣人大便是香的吗?”
杨太后说:“倒也不曾听说。”
林夕问:“圣人不能犯错对吗?”
杨太后说:“圣人犯错?闻过能改吧,善莫大焉。”
林夕问:“好吧,最后一个,圣人在世的时候,天下没有饥馑吗?没有病患吗?没有战争吗?没有犯罪吗?没有乞丐吗?没有贪污吗?没有外族侵略吗?”
杨太后说:“好像,做不到没有这些。”
林夕问:“既然这些都做不到,那么神圣或者高妙在什么地方呢?”
杨太后只好说:“我毕竟不是皇帝,你问的这些,我都回答不了,若是太傅或者丞相在此,或许他们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林夕说:
“我也只是人,领受天道而已;
但是至少,第一,人对自己和万事万物的认知和知晓,并不完全洞彻,这是绝对缺陷;
然后,第二,即便是我们了解和知晓的事物,我们也缺乏力量改变或者治理到我们期望的程度,或者一国之民生存生计所需的程度。
如此者二,那么我们一切自满、自傲、自以为是,都是可笑和短暂的;
如果贵族就完全了民族的生存与发展,那么不是贵族,就可以完全冻死、饿死、杀死或者舍弃,留下纯粹的贵族,是不是?”
杨太后说:“那是不仁,不应该的。”
林夕说:
“太后可以看看史记,朝代更迭,其实更多的是生产力和人口的矛盾。
刀耕火种的年代,十亩田轮作,可能满足一口人的生存;
若是一户人家均有三百亩田可以耕作,那么他们家娶妻生子,每歹繁衍存活三人,第二代就有五人,第三代死掉上一代,第二代的五口人,繁衍十五口,加上第二代,就是二十口;
二十口需要二百亩田,三百亩田还耕不完,绰绰有余;
但是到了第四代十五口繁衍四十五人,死掉上一代,加上第三代,就是六十五口;
六十五口就需要六百五十亩田,三百亩田就不够吃了,其中至少三十口人就必须迁居他处,他们迁移到哪里呢?
大宋朝上亿百姓,宋仁宗时,范仲淹在奏议《答手诏条陈十事》中说:臣知苏州,田出税者三万四千顷,中稔之利,每亩得米二石至三石;
方回《续古今考》说:余在秀……望吴侬之野……皆佃户。……假如亩产二石或三石。以二石计,2石米,是4石稻谷。
一石为四钧,一钧是三十斤,所以一石是120斤,亩产4石,稻谷合汉量为亩产谷4288石,折合今市制亩产381斤;比汉时为增2777石,合今市制亩产2501斤,增长了544;比唐代的381石,增长了125。
为什么比前朝增长,因为真宗大中元符三年(公元1011年),朝廷派人到福建,收取占城稻三万斛,到了南宋年间,江南十之八九都已经种了占城稻,占城稻高产并且可以生长期短,一年可以种双季,有些地方分甚至可以种植三季。
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