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说:“都别动,涂熙才,清除水鬼和破袭伪元,你去安排。”
涂熙才立刻抱拳应诺,然后带着传令兵出了舱门。
接着杨太后对着慧娘和刘柳都掌治说:“慧娘你们先扶上人进内舱,按照此前抢救的方式来服侍上人,柳柳大姐,你去请苏医官吧。”
慧娘和珍娘扶着林夕进了内舱,林夕的船用了一个大的锅炉,而且舱室内已经加装了暖气,所以十分温暖。
杨太后这个时候,心中焦急,额头汗水就沁出来了,小皇帝赵昺看着这一切,远远超过他的感知和思考能力的世界,看见太后的汗水,他小声音跟太后说:“娘亲,林上人怎么了?他会死吗?”
杨太后看了看小皇帝,温和地说:“昺儿,娘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这么厉害,又应允了你,我想,他不会死的。”
赵昺说:“娘,我算听话吗?”
杨太后说:“昺儿很听话。”
赵昺又说:“可是,娘,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杨太后看了看座位和桌子,想起来刚才林夕给他做“尖牙曹”(注:眼动减压操,一种情形催眠手法,杨太后没有这个概念,所以记住了发音)时候的温和与力量,对小皇帝怜爱地笑了:“这个师傅不一样,所以,他看得见你心里做的事情。”
赵昺问:“娘,那么,我可以请他做师傅吗?”
杨太后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好说法,于是抓着赵昺的手说:“昺儿,这件事情呢,忙过这一段,你自己开口问好不好。”
赵昺点点头。
坐舰忽然猛地动了一下,接着,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过来,舱门被推开,涂熙才提着一把带血的刀,闯进来,接着,又转身,把刀放在舱外,然后对太后抱拳:“太后,果然发现水鬼,大量水鬼,我们现在继续开船,直接向九连环西南方向。我们折了十来个弟兄,刚刚审问,水鬼至少有三批,一批应该是伪元的内奸,埋得钉子,还有一批,是中军派来的,飞虎卫。”
小皇帝一听,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胆,他们难道敢刺王杀驾吗?”
杨太后被小皇帝这么一说,到心里明白了些什么:“昺儿,他们也许真敢这么干,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船上呀。”
涂熙才也苦笑着说:
“陛下,如果太傅他们不知道咱们掉了包,干掉林上人,也不失为一个或者嫁祸,或者造谣的办法,他们还真聪明,反应这么快。
反正皇帝,还可以找一个后嗣继续推举。”
小皇帝说:“他们不知道林上人的神异吗?”
涂熙才说:
“子不语怪力乱神,真仙哪有管闲事的,都怕沾因果。
假仙不可怕,杀死很容易,还能肃清寰宇风气,那是积功德呢。
林上人这样的,或许是有因果而来的,那么,因果就锁定了。
再说,真到了生死关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了也就干了。”
杨太后说:“这样看来,林上人刚才昏厥前,所发三道命令,都是正确的。”
涂熙才说:“嗯,对了,还有第三波,你都想不到”
杨太后问:“是哪里?”
涂熙才说:“是太医局。”
小皇帝惊讶地说:“太医局?太医局也有水鬼?”
涂熙才说:“苏医官用过续命之术,被人知道了,这种人,身怀夺天机造化之术,任谁也保不住,还怎么可能开开心心活下去。”
小皇帝失声道:“那怎么办,保护起来,你让他进舱呀。”
涂熙才说:“晚了,苏医官,柳柳大姐,都死了。”
说着,涂熙才坐到凳子上,撩起左手臂的衣服,只见铁护臂上,一片凹凸不平,还有几处洞口,血迹斑斑,涂熙才把护臂解下,才看见护臂上有两三处正在流血,珍娘看见,带着两个宫女,拿过一个医疗箱,给涂熙才撒上一些黑乎乎的药粉,然后用布条包扎起来。
涂熙才看处理完毕了,握了握手,让珍娘把护臂重新戴上。
涂熙才对杨太后说:“太后,我左手受伤,一会战力就可能受影响,我们大约还有三个队多一点的人”
正在此时,有敲门声,然后有人低声说:“涂指挥,小四有紧急军情。”
涂熙才说:“进来吧”
一个精瘦的男子,开门进来,抱拳道:“涂指挥,我们前方,后方,都有无影舟出现,没有旗号,穿戴也不似兵丁,但是孔武有力,末将恐怕来者不善。”
涂熙才问:“有多少条?”
小四说:“眼前可见的,不下三十条。”
小皇帝赵昺问:“什么叫眼前可见的?”
小四说:“回大人的话,那些无影舟,不是一下子出现的,故而,可能还有。”
涂熙才啐了一口:“他娘的,三十条无影舟,就是三百三十人,快赶上咱们的人数了”
小四说:“涂指挥,不是三百三十人。”
涂熙才这才高兴一点:“哼,想要一下子凑出这么多桨手也不容易的,总算省点心了。”
小四说:“嗯,那个,那个,哎,不是三百三十人,而是三百六十人!”
涂熙才说:“你不是说你是说,无影舟前面也坐人了?”
小四艰难地点点头:“不是弩手就是弓手,梢头还看到一具床子弩”
涂熙才徒然无力地瘫坐下来。
短暂地静默,涂熙才挣扎了一下:“让弟兄们加速,咱们没有风帆了,只能划桨,冲过去,冲到两军之间,他们会投鼠忌器,咱们沿海而下,先保住命再说。”
小四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涂熙才抓住小四的手:“小四,那些水鬼怎么样?”
小四说:“咱们的船动起来了,水鬼追不上。我们跑了以后,看到他们有一些人相互打起来了,能活下来的,估计不多吧,既然是去找续命之术,这个消息,就能引动多少江湖好手,一个子都不用给,卖消息也能挣上房田宅邸,就是好赚没命花,现在好了,苏医官死了,但是没见过的人,谁能信呢?现在主要想想,怎么对付哪些无影舟吧。我先下去安排了。”
涂熙才又抓住小四的手:“等一下,你顺便通知厨头,做点好饭菜吧。”
小四难得的笑了:“怎么,吃断头饭呢?好嘞,熙才仁义!”
说完转身出去。
结果,小四有进来了,对涂熙才说:“涂指挥,真要死了,你给我找个宫女呗,做个阴婚,地下有个伴,我不挑,你给找个乳娘就行,会疼人”
涂熙才说:“别那么悲观,上人还在船上呢。”
小四忽然想起来什么:“哎呀,对呀,那上人呢?”
涂熙才说:“刚才就是上人昏厥前,下的命令,清除水鬼,向伪元九连环信号处破袭,还有,找苏医官,还有,就是让慧娘干什么。”
小四说:“真么神奇?那他为什么昏迷了呢?”
杨太后说:“苏医官以前说过他魂魄离位,又受了重创,是不是法力透支过甚,神魂不稳?”
小四说:“苏医官过去既然救过他,那么重新来一遍不就行了。”
涂熙才说:“苏医官死了。”
小四说:“那当时的其他人就没有了?”
珍娘说:“慧娘已经在办了”
接着,珍娘对杨太后说:“太后,过去苏医官请了您的一道圣旨,我和慧娘他们不过是弱质女流,恐怕气运不足,莫若请太后给一道圣旨,我等就是拼尽全力,也必然在所不惜。”
杨太后想了一下,说:“事不宜迟,哀家现在就取宝印,随你们入舱室,所有一切,现场办理”
杨太后又对涂熙才说:“涂熙才”
涂熙才连忙说:“末将在”
杨太后说:“皇帝你们带到地下舱室,那里兵多,好生保护。哀家就在这等上人神魂归位。上人既然说让我们往伪元处,他的感应或许没有错,我们还需要多久能够到两军之间?”
涂熙才说:“若是没有拦截,三四刻钟,若是有拦截”
杨太后说:“那么,我们就以三刻钟为限,我要以皇家气运,召唤上人,外面,就烦劳诸位爱卿了。”
涂熙才说:“诺”然后向后躬身施礼后退,退出了舱门。
小皇帝也对太后说:“皇娘保重,皇儿告退。”
舱门外,涂熙才对自己亲兵说:“太后在里面,正在召唤上人,你们两伍,给我守在舱门,三刻钟内,除非死光,不许一兵一卒踏进去。”
一个什长说:“熙才兄弟,你就请好吧。不过,我刚才听小四说了,等我们死了,你也要给我们找个阴婚,我们有十一个人,别数错了。”
涂熙才说:“行,找不到,我直接到地下找你们去耍。”
舱内,珍娘把太后领进了内舱,林夕的身上泛着清冷的颜色,慧娘已经指挥几个乳娘放好了热水。
慧娘说:“太后。”
太后说:“慧娘,你们需要我做什么,现在只管开口?我们只有三刻钟,召唤上人苏醒。如果三刻钟无法苏醒,今天我们都要喂鱼虾了。”
慧娘和各位宫女、乳娘,一起伏地:“如此就有劳太后。臣下必当竭尽所能。”
太后说:“慧娘,皇儿就是你喂奶的,你也是皇帝的母亲,为了你我的儿子,我也是为娘的,更别说皇帝还身系天下黎民,今天,我豁出去,只要能保我皇儿,一切在所不惜”
文绾大姐惊呼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