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刘斌信誓旦旦一定要在某一天打动我的时候,距离他只有几米远的一个墙角处有一个身着黑色运动套装的男人正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一动不动,双唇紧闭嘴角向右侧微微上扬,冷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并时不时用手里的手机拍着照片。
刘斌面向我跑开的方向一直沉默着保持了几分钟,这个黑衣人也这样保持着,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似乎成了刘斌的影子,一个与刘斌动作高度契合而又完全不被察觉的貌似隐形人的影子。
几分钟后,对面走过来一个健壮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手机一边懒洋洋地迈着步子,一边热烈地跟电话里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因为太过专注,竟没注意到眼前面有个大活人,于是整个人都撞到了上来。刘斌一直专注地想着刚才的场景,没有任何防备下被撞了个趔趄,不仅人被吓了一大跳,身子骨也被撞得生疼,情不自禁地哎哟了两声破口就要大骂。谁知还没等他开口,这个女人已经恶人先告状指责他站的不是地方,平白害自己撞得差点受伤,不仅没有道歉的任何意思,还把刘斌骂了个狗血淋头。作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一个公司老总,何时受过这气,但每次他想开口反击的时候,都被这女人抢了白,一时间竟成了闷葫芦,有苦也说不出。有道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鬼也怕恶人,真的是一点也没错。
百般无奈之下,刘斌二话不说转身拔腿就走,那女人还不依不饶骂骂咧咧不停,路边的几个围观者一边指手画脚,一边捂着嘴笑,而黑衣人一直保持同样的神态没有变过,可见在对待跟踪刘斌这方面一定是非常认真且严肃的。眼看刘斌走的离他有了一定距离,他才跟了上去,之后便与刘斌亦步亦趋,看上去行事十分老道。
刘斌本来就因为我的原因心情郁闷,再加上这个莫名其妙十分不讲理的女人,整个人有气无处撒烦躁到了极点,原本计划去另外一个地方跟朋友喝茶,这下完全没了心情,想想又好像没处可去,就直接回了家。而这个黑衣人就这样在后面悄无声息地跟着刘斌,直到亲眼看着刘斌一步步走进家门,并定定地等待了几分钟之后才轻轻吐了口气。
“陈姐,刘总已经回家了。”
黑衣人转过身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满脸堆上的是谄媚的笑,还时不时点着头哈着腰,一脸讨好相,讨好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刘斌的老婆陈丽红,而他正是陈丽红花大价钱雇的一个私人侦探,用来专门盯住刘斌的。
“好,继续盯着,等他出门我给你信息,一点都不能放松,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沈微兰。你把那女人的信息也给我仔细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把柄。如果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这边是陈丽红正大腿翘着二郎腿坐在卧室的梳妆凳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手机下着不可辩驳的命令,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一件肥大的红色丝绸睡衣包裹着她的身体,从后面看不到任何身体的曲线。卧室里的墙壁,欧式雕花的一米八大床和梳妆台都是像雪一样的洁白色,与她身上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盯得久了那红竟然显现出一种妖冶的感觉。
她听到楼下刘斌开门走进客厅的声音,没有再说什么就慌忙挂断了电话,随后把手机丢在梳妆台上,一边躺回床上假装睡觉,一边想着刚才黑衣人汇报给她的情况,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沈微兰这三个字,一边时不时流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她等了一会儿,以为刘斌会上楼来卧室,但一直没听到刘斌上楼的声音。忽然,内心又像被浸泡在冰水里,她又感到无限凄凉,笑的余味还没结束,眼泪已经悄然从眼角滑落经过耳旁直至脖子里。然后,愤怒的烈火又开始在整个胸腔燃烧,她甚至想把这整个的家都不顾一切地付之一炬,又想起了两个孩子,于是整个人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上去简直像个精神病人。
刘斌虽然精明自然不会往这上面想,所以对有人跟踪他毫无察觉。自从他再次被我深深刺痛,已经没了任何心情,回到家直接躲进了自己的那块儿小天地——书房,独自咀嚼着中午发生的一切,然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哀叹。
中午与刘斌不期而遇之后,那个大背头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我原本开心的心情也一扫而光。强子看见我脸色的变化,几次关心询问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都只是淡淡一笑,只说自己有点累了。于是,我们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