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想走也走不了,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干这么多活吧?
“需要我干点啥不?”
“嗯,那就先想想做什么吧。”
利奥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句话才好:“没想好做啥就买这么多?”
“这不是怕万一漏了,还得再去买嘛。”露娜笑着说,把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拿出来,不需要的暂时放进冰箱。
“冰箱估计都放不下。”利奥看了看快装满的冷冻柜说。
“那就送给大家好了,反正住一块儿。”
“呵呵,前提是他们愿意自己做饭。”
露娜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要不,以后咱们每天都聚餐吧,我给大家做!”
“这……”
利奥倒不是觉得不好意思,他是有点怕露娜做出黑暗料理来。露娜也不傻,一眼就看穿了利奥的心思,不服气敲着他的脑门。
“怕什么?不会可以学嘛。我小学时候就开始学全是字的医学书籍了,这种图文并茂的食谱,根本不在话下。”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露娜过人的学习能力了,利奥心想。
“说起来,你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露娜洗干净菜板,把一颗圆滚滚的卷心菜按到菜板上,一只手举着菜刀琢磨着。
“这个嘛,因为我以前总觉得吃饭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耽误时间,所以有什么吃什么。只是怎么也吃不惯酸的东西。”
她把菜刀压在卷心菜上,不过单手的力气有点小,于是把扶着卷心菜的手按在刀背上,卷心菜却骨碌起来,菜刀怎么也切不下去。
“真费劲啊。”
“我来吧。”
利奥接过菜刀,掂了两下,也不用对准,直接手起刀落。咔嚓一声,把卷心菜劈成了均匀的两半。他将其中一半放好,熟练地切起丝来。
露娜仔细地观察着利奥的动作,那双手灵巧得完全不像一个只会玩游戏的死宅,忍不住感叹起来。
“原来你还有这手艺啊,是玩游戏练的吗?”
“啥游戏那么万能啊?”利奥边切边说,“我以前在史密斯老板那干过一段时间改刀,毕竟我练过剑术嘛,手感都差不多。”
“哦对了,我听安多拉说过,你以前换过好几次工作?”
“是啊。”
“那在当改刀之前,利奥是做什么的呀?”
利奥把切出的菜丝盛到碗里,拿过另外半个卷心菜,活动着手腕,继续下刀。
“没什么。”
“说起来,你还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以前的事呢。”
“不是什么好事啦,干活干活。”
见利奥不说,露娜很识趣地打住问话,尽管她好奇得不得了。
整整忙了一个下午,厨房里摆满了大盘小盘的食材,一切就绪,只等下锅。
第一个回来的,是阿克亚。因为身体还没恢复,队里很体贴地改了他的值班表,让他能在六点之前到家。
而塔琳妮那边就要多等一会儿了,搞研究的都这样,一有点突破或者线索,就要废寝忘食地弄出个所以然来。
“切,那老头,净没事找事。”
利奥惯例损爷爷,露娜则是看着厨房里的食材发愁。
“怎么办?现在下锅吗?”
“凯恩刚才打电话说,马上出实验室了,”阿克亚说,“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那咱们先开工吧,利奥!”
“也好。”
两人走进厨房。露娜把食谱打开,架在一个方便看到的角落里,照着上面的内容,一步不差,全盘模仿。利奥在一旁帮忙,阿克亚自然也不打算看着。
“队长,也给我一些活干吧。”
“那这些蔬菜沙拉就交给你了。”利奥指着厨台上一大堆切好的蔬菜说。
“没问题。”
“话说回来,那老头也真干得出来。塔琳妮的实验室以前是非法exp研究组用的吧?就这么直接给了她,不怕回头再有人来找事吗?”
一提到找事,阿克亚忽然想起了那个人。
“这还,真说不定。”
“怎么了?”
“早上我离开学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南联盟人,上来就问咱们这最大的赌场是哪,我把他指到蒙特卡拉去了。”
利奥冷笑道:“呵,估计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土豪,有点闲钱就跑这嘚瑟,回头哭都找不着调。”
“说土豪还真不像,他衣服挺旧的,还有顶鸭舌帽,马桶包,红色长发,那扮相说是个地痞更贴切。”
听了这些话,利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语气却不似上一句那么硬。
“那还真挺奇怪的。”
“哎呀糟了,烤肉的调味酱忘了买了!唉,到底还是漏了东西!”
正在校对材料的露娜忽然发出喊声,利奥望了她一眼,洗洗手走出厨房。
“我去买点。”
“不用了,队长,”阿克亚说,“安多拉他们快回来了,让他们在路上捎一个就行。”
“没事,超市就在附近,我去去就回。”
利奥说着,已经推开了门,半个身子迈出去,顺手又把倚在门边的檀木龙抓过来,关上了门。
虽然他的动作很随意,但还是被阿克亚看在眼里。
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至于带武器吗?
坐落在繁华城区的蒙特卡拉,不仅规模是秋山市四家赌场里最大的,客流量也最多。因为这里很亲民,谁都可以来玩。根据使用的筹码,由低到高,分为白虎区,红狮区和紫龙区。
白虎区的玩家都是些普通市民,没事来这玩一玩,图个开心。单个筹码从10卡玛到100卡玛不等,输赢也很少,另外这里还出售和兑换各类彩票。
红狮区就相对高一些,筹码10到1000。适合那些整天把钱塞在腰包里,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暴发户,来这长长脸面。不过他们再怎么折腾,输赢也就是十来万。
真正的高手和富豪,都在紫龙区。这里用的筹码,最低是1000卡玛,最高百万,由此产生的输赢幅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且紫龙区设有门槛,想要进去的话,不管玩不玩,必须先买五万的筹码才行。
三个区域,可以看做是社会三个群体的写照。群体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尤其是紫龙区,想要进入这里,除非你有着一晚输个三四十万也不会心疼的家境,或者以小博大,无可比拟的运气。
而今天,蒙特卡拉就迎来了这么一位强运的玩家。
紫龙区正中间赌桌,围着四男一女,正在进行一场梭哈的最后较量。
其中三人穿着得体的西装,那妇人四十多岁,也是花枝招展,一身蓝色的低胸礼服,勉强把饱满的双峰裹住,画着淡妆的脸蛋,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表情有些不好看——这桌就数她输得最惨。
赢走她大部分钱的,并不是那三位风度翩翩的绅士,而是坐在她上家的这个南联盟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老旧的衣服,脏兮兮的棒球帽,帽檐半遮着一张估计不怎么帅气的脸,红色的长发,放在椅子旁边的,土里土气的马桶包,还是让人生厌的灰色。
此刻他翘着二郎腿,斜靠椅子,目空一切,与周围高雅的环境和彬彬有礼的客人完全不搭。
看热闹的客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冲着红发男来的。他们听说,这人三个小时前,到白虎区换了五千筹码,一个小时后,他就带着两万筹码进了红狮区,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赢到五万,然后出现在这里。
此时他手中的筹码,已经有四十多万。
他并非常胜,但赢多输少,而且敢下大注,出手果断。有人举报他出千,侍者们也反复确认过很多次,只得出一个结论——他鸿运当头。
回到赌桌。
五个人里已经有三人弃牌,只剩下红发男和他对桌的男子。男子的牌面是两张k带一张j,红发男则是两张8带一张9。
现在,最后两张牌,从荷官手里,分到两人面前。
男子拿到一张5,红发男则是一张9。
荷官望向红发男,示意他下注。
他把底牌翻起一些,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又扶着下巴,望着牌桌中央的底池——那里已经是38万。
客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单看牌面,对8对9吃对k。而在另外三人的弃牌里,有两张8,没有9,也没有k。
这就是说,三条k的几率,和葫芦的几率相同。但是男子仍有几率凑成两对,那样的话,红发男依然是输。
他似乎有些纠结了,思考了一分钟,忽然稍稍起身,举起两手。
有几个客人眉毛扬起,等待他梭哈的动作。
但红发男手刚摸到筹码,又改了主意。只推出了十万,最低下注。
这个动作,不免让一些观众唏嘘和失望,连底池的三分之一都没加到啊,再低点就无效了。对桌的男子还是一副扑克脸,不过他的嘴角已经微微挑起。
他看了看底牌——k,毫不犹豫推出二十万筹码。
“加注。”
红发男那个动作,那个神情,男子尽收眼底。这分明是示弱的表现。对手并没有充足的信心,他在忌惮自己的三条。
那么,自己就要强势一些,贪一些,把对面榨干。
推完筹码,男子略带笑意地看着他的对手。这个南联盟人顺风顺水一晚上,也该大出血了。
但是。
“我跟。”
就在男子手离开筹码的同时,红发男立刻补上十万。男子的笑容转瞬即逝,客人们也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大家一齐看向红发男。
他那张没有变化的脸,这会儿已经掩饰不住笑了。
“对,不,住。”
一句不流利的安格语,让男子心里一空。
他知道,一时的贪念让自己中了计,但为时已晚。
“请开牌。”
随着荷官一句话,男子按住底牌,慢慢掀开那张k。
红发男呵呵笑着,捏起底牌,又把它轻轻扔下。
9!
“葫芦。”
“哇!”
“不可思议!他怎么这么好运!”
“简直是福星!哦不,应该说是蒙特卡拉的灾星呢!”
在客人们的惊呼中,荷官将桌上的78万筹码,推给了红发男。其他玩家摇着头,带着不甘离场,只有红发男还翘着腿,喝着侍者送来的香槟。
“北冰国最大的城市里最大的赌场,也就只有这种水平而已嘛。”
他用唐语自言自语,围观的人们听不懂,反而是不明觉厉,有几个年轻女子还上来和他打招呼,他也用尽可能流畅的安格语回答。
“说这话,早点吧?”
另一句唐语打破了这个气氛,人们看到又有一人走向这张赌桌。
来者正是利奥,他信步走到刚才输钱男子的位置坐下。红发男一见利奥,便放下腿和杯子,兴奋地笑了。
“来得挺快嘛,多和利,我还以为,你会躲着我呢。”
“反正躲也躲不过去,我就直接来找你了。肖风,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运不断么。”
“哈哈哈,能这么快见到你,才是我今天真正的好运!”
肖风正坐起来,伸出手指挑衅着。
“久别重逢,不如来一局如何?老规矩?”
“老规矩。荷官,发牌吧。”
荷官点头,又叫利奥亮出筹码,利奥却摆着手。
“除了荷官,请其他人退后,越远越好。”
“对,出事,的话,概,不,负责哦。”
肖风也笑着说,又把他的筹码推给荷官。
“这些,就,当,赔偿了。”
客人们虽然听从利奥的话,往后退了退,但他们根本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不一会儿又渐渐围过来。
荷官也搞不懂这两人要干什么,心里有些没底,但还是收下筹码,洗好牌,按在赌桌上。
“那么,开始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