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不许开枪。”
“是!”
安排完毕的雷恩斯三跳两跳从山坡上跃下,在地上站定,一指利奥。
“你和我打,如果赢得了我,东西你们带走。”
利奥心中窃喜,顺口回了一句:“我输了,连人带东西随你们处置。”
“很好。”
雷恩斯双手去身后一抓,把背在身后的双刀“噌”地拔出,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侧身摆开架势。利奥也上前一步,右手向后腰一伸,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把——一米左右长的淡褐色木刀,在手里转了转,像匕首一样拿住。
阿克亚和雷恩斯都看呆了,雷恩斯更是有些怒不可遏。
“居然用木刀?这么重要的战斗,你在开玩笑吗?”
“我可没开玩笑,很认真的。”
利奥不带任何戏谑语气,没有犹豫的语调告诉雷恩斯,这不是一般的木刀。
“那我就不客气了!”
雷恩斯左刀平举在前,右刀挺直在后,一个箭步冲向利奥,他用左刀当掩护,右刀从左肋下刺出,想来个先发制人。
不料利奥抢上一步,在对方的刀刺到半路,还未完全发力时,反客为主,把雷恩斯的刀拨开。雷恩斯左刀跟着横扫,但利奥只把木刀抬高一些,这一刀同样在半路就被拦下了。
“这木刀居然能挡住真刀?”
不等雷恩斯回过神来,压过双刀的利奥,右手一松,收了回来,左手跟着伸出,将木刀接住。右手握拳,对准雷恩斯左侧的空当不断挥出。
拳头力道不大,但打中了软肋,雷恩斯不得不采取守势,退步用刀去迎利奥的拳头。没想到利奥又迅速把木刀交给了右手,架住雷恩斯的刀,贴身左拳出击,这一连串攻击像胶水一样黏住了雷恩斯,刀错,打得他连连后退。
七八个回合下来,用双刀奋力推开利奥的雷恩斯,赶紧连退几步拉开距离。他不适应利奥的套路,有点晕头转向。
“你这是什么招式?到底是拳法还是剑术?”
“你管呢?”利奥甩着手里的木刀,“你说是拳法就拳法,剑术就剑术。”
已经看呆了的阿克亚也向安多拉问了同样的问题,在他的思维里,武器必须拿得稳稳当当的,这种把武器换来换去的做法简直不可取。
“那把木刀叫檀木龙,利奥的招式叫流水剑。”安多拉回答说。
“檀木龙?流水剑?”
“以后再细说,又要开始了。”
冷静下来的雷恩斯仔细观察着利奥的架势,回想着刚才的攻防。他看出利奥会根据需要随时换手持刀,谋得最佳进攻位置。攻击时以贴身拳击为主,刀则多用于防守,即使进攻,以那一米的长度也远不到哪去。
也就是说,只要不让他贴身,自己就有压制的机会。
雷恩斯重新摆开左刀前,右刀后的架势,这次他没有冲过去,而是小心挪动步子,一点点试探着向利奥靠近。利奥也侧身站开,右手反持木刀在前,对着雷恩斯,两人走起了马灯。每走两步,距离就缩短一些,最后变得不到两米。雷恩斯双脚定住,是时候出手了。
他左刀猛刺,被利奥格挡,迅速收回,调整走位。几步过后,觉得合适,又是一砍,再次被挡开。看到利奥要冲上来,雷恩斯就退后,把两人的距离稳稳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不断向利奥挑衅和试探。
拉不近距离,利奥只能用木刀招架。几个回合下来,看穿利奥攻击方式的雷恩斯越发大胆,两把刀交替着进攻,同时巧妙地控制着这段距离,这让利奥相当难受。果不其然,打着打着,利奥的木刀被雷恩斯的左刀弹开,门户大开。
“你完了!”
大喊一声的雷恩斯右脚重踏地面,给身体一个强有力的加速,右刀借着这股力道凶猛横扫。利奥的木刀还来不及收回防御,便顺势向后仰去,手里的木刀顶在地面上,以此为支点,后仰的同时左脚自下而上踢出。
这一变化让雷恩斯始料未及,右腕被利奥的脚挡住了。仰成倒立姿势的利奥让身体原路返回,双脚从空中砸下。雷恩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脚一落地,利奥跟弹簧一样把上身弹起,带来的就是扑面而来的木刀。攻势被打断的雷恩斯侧身躲开这一击,眼睛死盯着利奥反手持刀的右手。与他想的一样,利奥的右手藏在左肋下,做好了刺出的准备。但这种姿势刺不出太远,雷恩斯心里已经有了分寸。
利奥的右手起动,雷恩斯略微后退,这能让他刚好躲过攻击,同时还能立刻反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他没有想到,被打得措手不及的是自己。
利奥的手是挥出来了,但是只有手挥出来了,空空如也的右手划了个半圆,让雷恩斯的眼睛不由得跟了过去。木刀呢?还留在半空,被随后跟上的左手紧紧抓住,配合腿的发力,直线刺出。
“中!”
刀尖正中雷恩斯毫无防备的心口。雷恩斯只觉得胸口一闷,两腿发软。这还没完,利奥右手用力拍在刀把上,强劲的力道透过木刀,对雷恩斯的心脏造成了二次伤害,把他推出了二十多米远。
摔倒的雷恩斯不停地咳嗽,一只手痛苦地捂着胸口,一只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但胳膊还没伸直就又趴了下去。心脏遭受重创的他,短时间内是无法站起来了。
看到对手没法再战,利奥缓缓呼出一口气,得意地宣布着自己的胜利。
“承让了,按照约定,我们就走啦。”
山坡上的枪手们都不知所措。眼下就算要开枪,也得有雷恩斯的命令。雷恩斯呢?让他无法站立的不光是利奥的重击,还有内心的愧疚。太大意,被那小子牵着鼻子走了。不放,自己会失信于人,可如果放了,布莱克大人交给自己的重要任务就泡汤了。
见雷恩斯一动不动,利奥朝安多拉和阿克亚招手,让他们快跑。两人刚起身,阿克亚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袭来。
“利奥小心!”
被阿克亚这么一喊的利奥也发现了不对头,但为时已晚。身后,一股带有冲击力的气旋不告而来,如炮弹一般朝利奥轰去。利奥仓促地用木刀招架,哪里挡得住。这发空氣砲把他击飞,撞上了那块大石头,又摔在地上。
雷恩斯抬头一看,没错,是卡林·齐帕鲁·卡鲁,趁双方分出胜负,利奥疏于防备的空当实施了偷袭。
脚下生风的卡鲁,从半空落下,一着地就下了命令。
“都愣着干什么,开枪!杀了他们!”
得到命令的枪手们马上对利奥齐射,利奥的右肩脱臼了,他强忍剧痛爬起,快速躲到石头后面。卡鲁则从山坡上跳下,把雷恩斯扶起来。
“你在干什么呢?耽误时间。”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那边对付警察吗?”
“适当打打就放走了,没必要认真。抓紧时间,再晚点的话……”
他已经晚了。说话的工夫,从秋山市方向开来了五辆警车,停在距离战场50米左右的位置。全副武装的武警们快速下车列队,手中的枪对准前方。卡鲁赶紧背起雷恩斯,飞回山坡躲起来。
其中一个警察站在队伍中间,朝三人组的藏身之处大声喊着。
“利奥,你还活着吗?”
听到声音的利奥,打起了一些精神。
“是葛文队长吗?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救你们!”
这救援来得正是时候,不过也太巧了吧?利奥想。
“你们躲好别出来!全体准备战斗!”
葛文一声令下,警察们列开队形,严阵以待。另一边,卡鲁也指挥枪手们们,借助山坡的掩体与警察对峙,同时不忘了警戒躲在岩石后面的阿克亚。安多拉看着利奥,阿克亚手中的枪已经子弹上膛,双方互相观察着对方的动向,战斗一触即发。
谁也没想到,这场战斗被一个第三方势力强制结束了。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