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孟宁脸红,好像他们果然是何来的同行,一个山头的兄弟。
当下只能诺诺道:“这个我做不得主,要请示先生。现在你去用饭吧,跟着其他师兄师姐一起走就到了。”
孟宁走后,何来歪着头想,这天泽书院虽然有点霸道,倒是十分讲道理,这样就好办。她何来学习一般,嘴皮子功夫却了得,无理尚且狡上三分,有理那可就横行霸道了。
贺兰府中忙碌起来,贺兰勤说过要宴请马骋,自然不是说过就忘。邻水竹楼热热闹闹的张罗起来,大批食材一车车运进府中。贺兰勤在庆城将近三年,也认识了些人物,便一道下帖子请了。
当然各家也是会看事儿的,出来赴约的都是年轻人,年纪大些的一把老骨头就不好凑热闹了。
这些都不需要主人费心,贺兰勤在自己的院子品茶读书,鹰绰一早去驿馆给自己人安排一些杂事,很快回到贺兰家蹭饭。
贺兰勤放下茶盏,鹰绰殷勤的倒满,待他看过来时,迎上两只笑的弯起来的眼睛。
“黄鼠狼。”他低低说着,忍不住微笑,送到嘴边的热茶味道似乎更加香醇了些。
“贺兰公子这样自比不好吧,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贺兰勤一不小心把自己坑了,眼珠一动:“我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惑星的事就此揭过好不好?”
鹰绰:“先说来听听。”
“这样不好吧,不管我说出什么,你都可以翻脸不认账。”
“我是那样的人吗!”鹰绰挑眉。
贺兰勤:“我是。”
“额……”鹰绰无言以对。
贺兰勤笑着:“我是小人,自然度不出鹰首领的心胸。所以,你先答应如何?我这个消息,自认为还勉强有些分量。”
鹰绰略一思量,反正何来总要露面的,大不了先忍几天。“好,先说着,如果没什么用,我就去马骋那里再放一把火,把人引到你这里来。”
贺兰勤上身倾靠过去一点,音量也压低一些。“二十年前,马家折腾的太厉害了。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鹰绰对上他的眼睛,他一脸凝重,鹰绰还在等待下文:“没了?”
贺兰勤勾唇:“没了。”
“你耍我啊,这么简单的事谁看不出来!”鹰绰可没有寻常女子的温婉含蓄,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才是她的作风。
“你切莫着急,听我慢慢说。”贺兰勤给茶壶加了些水,慢慢道,“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要不要做,又是另一回事。想来这件事,我们可以有共同的话题。”
这种事就有点大了,是族长或者家主那个层级的人该讨论的事,鹰绰还不够格。
她看着贺兰勤,好一会儿才道:“天下四分数百年,动一动,怕是要天翻地覆,流血漂橹。”
贺兰勤伸出左手,目光凝聚在上面,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除了掌心和指尖的薄茧,几乎无可挑剔。
“这天下,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