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微愣，反应过来面红耳赤，赶紧冲她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欧阳清没搞懂，正想问什么意思，一边的苏绾淮叫他们如此亲昵，所说的又是些他插不上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气闷，便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胡闹。
“顾棠，可还记得之前你曾让我教你如何分辨眼睛看到的是人还不是人。”
“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乍一听苏绾淮这话，顾棠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是想分析刚刚那些鬼士兵？
“你且看地上。”苏绾淮并没有多说别的，只是让顾棠往下看。
地上？顾棠不明就里，低头看了看地上。大娘的屋子里点着橘黄色的小灯泡，这小灯泡虽小却也足够照亮这几十平方的小屋子，他的目光在地上毫无目的的扫视了一番，苏绾淮也耐心的等着他看出个究竟来。
桌腿、地上的灰土、被他们踩踏出的凌乱脚印，还有他的影子……顾棠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坐在床上的苏绾淮，刚想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快速的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样怎么样，顾棠哥哥你看出什么了吗？”欧阳清站在顾棠背后，看不清顾棠的脸，没看到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还想着去拉顾棠，手刚碰到他的衣服，顾棠忽然发作，像兔子一样嗖的蹦上了床，回头冲她颤声道，“你你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影子？？？”
顾棠吓得够呛，如今再看，少女便站在小灯泡正下方，却不曾在四周投下半个痕迹。他也是在瞬间才明白过来苏绾淮想让他看什么，地上有他的影子，有桌子椅子的影子，苏绾淮的椅子也映在墙上，可是唯独这个欧阳清！
他明明可以看到她，刚刚也触碰得到她，可是她却没有影子！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影子？除非……除非根本不是人。
“顾棠哥哥，你怎么啦？我的影子正好投在柜子上啦”
“姑娘，顾棠天生阴阳眼，但在下不是，刚刚的大娘……也不是。”
苏绾淮嘴里还含着开天眼的符咒，他扫了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两碗面。那大娘根本看不见欧阳清，所以以为他们两个人，才会煮的两碗面。
顾棠此时自然是想明白一切，他就是不明白，欧阳清既然是鬼，怎么会跟人毫无差别？虽说脸色苍白了一点，手也冰一点，可这能说会道的，笑起来也很正常，完全跟他平时见的不一样啊！
欧阳清惊讶地看了顾棠一眼，其实她跟顾棠已经快十年没见了，能认出来完全是因为顾棠没长歪，五官大致还跟小时候有些相似之处。至于她对顾棠的了解多数都是在家中长辈口中所得，此时听到苏绾淮的话，不由得脱口道，
“顾棠哥哥居然有阴阳眼，这到底……”
她话没说完，不知道又想到什么，露出一个笑来，“算啦，不逗你们了，我确实不是人了。不过两位哥哥，我可能也不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