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不多。但在一起时也与此前相同,陈晔平松散的靠在枕头上,床柱上的吊绳也拆了,他打了石膏的左脚下垫着两床被子。
陈舒翌替父亲在银行做了几年事,说话做事也越来越老成,陈晔平看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有一连串的理论要和他讲。
陈舒翌却出人意料的从胸口呼出一口气,说:“父亲知道你受伤了,打电话来让你养好伤赶紧回家。”
陈晔平坐在床上,只说:“怎么光叫我回家,那大哥呢?”
陈舒翌咂嘴,他坐在沙发上,摆正姿态说:“你以为你在阜临捅了娄子上山躲一阵就没事了?幸好父亲帮你摆平了,不然现在满城张贴的就是你的告示。””陈晔平实是没想到,心虚道:“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陈舒翌说:“就知道闯祸,让父亲操了多少心,真该早点让你娶媳妇好好管教你。”
陈晔平抖着一条右腿,自在清闲,说着:“我倒是想娶,也得有人愿意跟我。”
陈舒翌直了腰背,认真地看着床上的人说:“那个唐三小姐,闽恩的吴小姐,刘二小姐,还有你经常去舞厅带着的同学黎云,对了,刚才婉菲说的她的女朋友康芩——你不都打的水深火热,那些女人不都挺好的吗?你一个都看不上?”
陈晔平只瞧了大哥一眼,看向外面浓黑发青的夜色,只说:“交际场上的事怎么能认真?我若没有一个开银行的爹,手里大把钞票,她们肯跟我去舞厅跳舞吗?大哥你不也说娶妻要娶贤?”
陈舒翌右眼皮跳了两下,按了一下太阳穴,“我不管你了,你回去跟爹解释——我可是被他老人家教训了一回。”
陈晔平心生愧疚,抿了抿嘴唇,“行了,过两天我就下山,和父亲解释,”他忽又想起什么,笑道,“我要是下山了,这里不就只剩下你和孙婉菲了吗?我听说她可是留洋都不去了回来找你的,有胆量,多有情有意的女人呀。”
陈舒翌抄起一个枕头向他砸来,“是谁闲话那么多?!”陈晔平机灵的躲开了,倒在床上大笑。陈舒翌静默一会儿讲,说:“少多嘴,她就算千辛万苦来找我我也不能多留她几日——她爹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六江铁路都严密查人,孙大帅发动西区的手下在找她。”
陈晔平不解道:“那你……要把她送回去?”
陈舒翌看着地板默然点头,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说:“我已经给她家里人挂电话了,这两日就有人来接她。”
陈晔平说:“她可是专程来找你的,会这么轻易的回去?”
陈舒翌不答,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接着走到他身边。只道:“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罢。”
陈晔平一头雾水,不知道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而陈舒翌说完这一句话就转身走了,还叮嘱他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