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朝着萧晨走了过去,本来已经恢复过来的红眼圈,突然又流出泪水来。
她深吸一口气,用柔和的语气道。
“姐姐,你误会了,我会去看父母亲的。”
她又转向了萧晨,咬着嘴唇,认真地道。
“但是,我还是要和萧晨哥哥生活在一起,我要给他做饭,洗衣,听他讲故事,给我唱歌。”
乔青青一边说着,脑海里仿佛回荡起若干年的画面
五岁那年,她过生日,赶上了寒潮。
萧晨兼职三份工作,刷盘子,捡废品,做小丑表演,脸上,耳朵上都生了冻疮。
她以为,哥哥不会回来给她过生日了。
然后,在那个黑漆漆的晚上,睡梦里的她,打开钨丝灯。有那么一丝被吵醒的恼怒,但是
“生日快乐。”
寒冷的秋夜,她品尝到了人生第一口蛋糕,那是个小小的六寸蛋糕,六姐妹抢着,每人分了一块,没有萧晨的份。
萧晨哈哈笑着说,他回来之前,买了一块,已经吃过一整个了,你们羡慕么?
她们撅着嘴说大哥好馋嘴,一个人就吞了一整块,半夜起来才看见,萧晨在那里悄悄舔着残余了些许奶油的盘子。
他又哪里来的钱,买那子虚乌有的一块?
九岁那年的生日,学校里的小朋友,都喜欢玩芭比娃娃,动辄数百元的娃娃,根本不是萧晨负担得起的,几个姐姐都没有玩过娃娃。
但是,自己年纪最小,在班级里,看到同学炫耀娃娃后,回来撒娇索要,她永远也忘不了,萧晨那个无奈而愧疚的表情。
还是这样的秋夜,还是那个钨丝灯,打开之后,她看见萧晨和几个姐姐,打扮得花花绿绿,穿着裙子跳出来,告诉她
“我们都是芭比娃娃哦,今天晚上来陪你过生日。”
十四岁生日那年,她生了一场重病,为了照顾她,萧晨连续三日没有睡过,一直抓着她的手,在床边看候。因为她夜里惊醒,只有看见萧晨笑眯眯的眼神,才能安心睡去。
十七岁,她上学被几个混混骚扰,抢走了书包,萧晨拿着砍刀,从城中村的头追到了尾,抢回了带血的书包。
无数的画面,混杂了自己和哥哥的喜悦和悲伤,化为一个又一个的感动,这是几千个日日夜夜!拼凑成的记忆。
这些,在乔青青的脑海里徘徊,旋转,今天那些豪车、美食,惊天的账单,在她眼里仿佛突然之间崩碎。
乔青青豁然回身,再也不看那华丽的跑车,也不想那些精美的食物,她朝着萧晨跑去。
“哥,我不想走!”
萧晨的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张开怀抱,将乔青青抱在怀里。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袭上心头。
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萧晨的一个拥抱,乔青落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乔青青,为何突然泣不成声,突然涌入了萧晨的怀抱里面。
但是她能感受到,此时,乔青青的感情是真实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乔青青从自己身边,走到了萧晨那里,却感觉一阵无力。
握住乔青青的小手,萧晨也感觉到喉头有些酸涩,他和乔青落对视着,明显感觉到,乔青落心中隐忍着的愤怒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