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赵匡彦只得跟着公主派来的人前往杜府。而于清却换了一身夜行衣,带上一把匕首,暗中跟随,因为怕被发现,于清离的较远,由于对成德府的地形不熟,竟然给跟丢了。于清心里大喊不妙,如果自己不加以保护,面对如狼似虎的长公主,怕是赵兄弟要吃大亏。
于清来到一个丁字路口,不知要往那边走,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凭感觉往右手方向走。他走了一段路,隐约听到不远处有嘈杂声。
于清循声摸过去,只见一栋两层小楼里传来灯光,那些声音就是从小楼里传来的。他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跃上小楼的房顶,来了个倒挂金钩,观察那小楼屋里的动静。
只见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跪在一个中年人的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道:“张大老爷,您行行好,放了我闺女吧,我闺女才十四岁,你们不可害了她呀,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啊!我求求您啦!”
没想到那中年人一蹬腿,将农夫蹬翻在地,骂道:“好个刘老二呀,你他妈的不识好歹,那欧阳大人可是杜大人的贵客,皇上都要倚重他三分,他老人家能够看上你闺女,可是你闺女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哼!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赶出去!”
这时,进来两名家丁,硬生生把那农夫拖走了。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于清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面孔好生面熟!”他努力回忆,“哦!这不就是在悦来客栈遇到的那个张富贵吗?他的脸上还是那么淤青,不会被打过了近二十天都还没有好吧?对了,那是什么淤青,分明是胎记,只不过是做了些化妆处理。”
于清正在纳闷这张富贵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进来一个人,于清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阙。
只见张富贵急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请欧阳阙入座。
欧阳阙坐定后,喝了一口茶,问道:“怎么样?到手了吗?”
张富贵赔笑着说:“欧阳大人吩咐的事,那里有个办不妥的道理?在楼上呢,欧阳大人真是好眼光,那妞儿可是水灵得很啊!”
欧阳阙“嗯!”了一声。
张富贵接着说:“犬子的事,还请欧阳大人在杜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欧阳阙说:“那个当然!你小子办事利索,不错!你儿子的事就包老夫身上。”
于清暗自纳闷:“这张富贵不是说自己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被安重荣抓去了吗,现在为何还要请欧阳阙在杜重威那里为他的儿子美言几句?”于清隐隐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连环骗局之中。但是他不动声色,继续看他们要干什么。
张富贵将欧阳阙带到二楼的房间。于清一个鹞子翻身,翻上屋顶,轻轻揭开了一片瓦,只见屋内一张大床上绑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口中塞着一团棉花。她见有人进来,顿时吓得缩成一团,惊恐万分,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
欧阳阙淫笑着走了过去,迫不及待地说:“我的小乖乖,小娘子,小点心,老夫来了!”
而张富贵也一脸坏笑着退了出来,“吱嘎”一声,关上了房门。
张富贵正要下楼,突然觉得后背一麻,眼前一黑,软塌塌的厥了下去。于清将他拖到角落的暗处,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入屋内。
欧阳阙听到了推门声,还以为是张富贵又回来了,他头也不回,怒喝骂道:“你他妈的,回来干什么?不要扫了老子的兴,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可是来人并没有做声。
欧阳阙隐约觉得不对劲,等他回过头来时,顿时暗叫不妙,只见一个黑影在身后一闪,自己的天突、廉泉二穴已经被重手封死,顿时动弹不得。
于清向那小姑娘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对她说:“小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然后抱上那小女孩飞快跑下楼来。提起内力,脚下生风,几个起落,顷刻之间已经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之中。
到了树林中,于清见无人追来,放下女孩,将她手上的绳子割断,又拔掉了她口中的棉花。
惊吓过度的小女孩突然大声尖叫,于清急忙捂住她的口道:“别叫,我是来救你的,你家住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那小女孩才稍微镇静下来,也感觉到于清没有恶意,点了点头。
于清才把手放开。突然,他感觉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仿佛是一个人,他低声喝问:“谁?谁在那儿?”
没有回答,却听见一阵痛苦的呻吟声。那小女孩突然喊道:“爹爹!”,然后挣脱于清,向那人跑去。
于清跟上去,只见小女孩把草丛中那人扶起来,那人咳嗽了两声道:“闺女!”顿时父女俩失声痛哭。
于清借着从树林的空隙中洒下来的月光,终于看到是刚才被打的那个农夫。
父女俩紧紧拥抱,女孩说是于清救了她,农夫正要感谢于清。于清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里!”
那农夫立即带领于清和女儿穿过树林,往一座山上跑去。他们进了一个岩洞,里面堆满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