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内臣模样的人手奉圣旨,尖声尖气的在宣旨。
杜重威带领谋臣武将,跪在雪地上:“臣杜重威接旨!臣等恭迎圣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成德军不思皇恩浩荡,犯上作乱,被我圣朝天君悉数就歼。着取消成德军建制,更为顺国军镇州,匪患之地,盗贼之巢,现予以除名,更为恒州;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杜重威平叛有功,擢升顺国军节度使,赏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重威接过圣旨,向宣旨之人说道:“张公公,里边请!公公鞍马劳顿,不远千里护送圣旨,辛苦了!重威托皇上洪福,得诛安贼,实在不敢冒功。有劳公公代问皇上圣体金安,重威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张公公说:“杜大人请!”
来到席间,杜重威敬了张公公一杯酒,陪坐的都是杜重威的心腹大将,欧阳阙也在其中。
张公公端起酒杯,说:“诸位诛杀叛贼,辛苦啦,张某敬大家一杯!”
众人齐声道:“多谢张公公!”
张公公看向欧阳阙,说:“听说平叛的过程中欧阳先生可是立了头功,亲自杀了那安重荣!”
欧阳阙赔笑着说:“承蒙公公抬爱,那都是皇上的英明和杜大人的决断,老夫不过是跑跑腿,出出力而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只听杜重威拍了两下手,高声喊了一声:“抬上来!”
只见四个军士抬着一红一黑两个大箱子进到堂中,放在张公公的面前。
张公公诧异地问道:“杜大根,这是?”
杜重威说:“张公公,这是重威缴获的战利品,重威不敢私自处分,这红箱子还请公公代劳敬献给皇上,至于这黑箱子嘛,就请公公代为处分吧!”
杜重威深知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不敢怠慢。
张公公点了点头示意抬下去装车,然后看了一下在座的人。
杜重威会意,一挥手,欧阳阙和众将起身离席。
张公公说:“欧阳先生请坐!”
欧阳阙又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公公说:“皇上听闻这次杀安重荣,全得一个叫于清的青年侠士援助,不知是否属实?”
欧阳阙脸青一块紫一块,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他曾经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只要他青海怪客一出手,定能拿下安重荣的首级,可是第一次遭遇就险些丧命于安重荣之手,要不是赵彦之阵前倒戈,安重荣方寸大乱,他欧阳阙早就变成了安重荣的鞭下鬼。因此张公公问及此事,他感到万分窘迫。
杜重威见状,知道皇帝一定在军中安插了眼线,因此只能说实话,道:“不瞒公公说,确有此事!”
张公公说:“皇上密旨,如果此人能为我所用,那固然是好事,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做了一个杀的手势)!以绝后患。”
欧阳阙说:“好,这事包在我身上!”
张公公说:“那!皇上他老人家就放心了!老奴这就告辞!”
这天,老天终于放晴了,太阳高照,阳光反射在雪地上分外耀眼,让人睁不开眼睛。
于清修养了三天,在赵匡燕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已经基本上恢复。雪后初晴,空气格外清新,虽然寒气未退,万里晴空之下也能让人心情爽朗,精神大振。
昨天晚上赵匡彦已经和车夫谈好了价钱,花了五十两银子租了一架马车,送他们前往太原。
三人结了账从客栈出来,车夫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候。见客人到了,车夫一一把他们扶上马车,只听“驾!”的一声,马儿嚓嚓嚓的向前跑开来,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
来到城门边上,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正在盘查路人,见于清他们的马车过来,一个校尉过来问马夫:“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马夫递过一两银子,说:“官爷,小的这急于赶路,不敢耽搁,还望官爷行个方便!”
那校尉用手背将马夫的手挡开,没有收他的银子,用刀鞘挑开马车的帘子,看见于清,突然眼睛一亮,道:“哟!这不是于少侠吗?这是要到那里去?”
于清不认识他,但是想来一定是杜重威身边的人,攻城那天晚上一定见过自己,而自己并不认识他,就问道:“阁下是?”
那校尉笑着说:“于少侠,不认识我了?那日你从我的手里拿了一只梭镖”
“哦!记起来了,原来军爷便是杜大人身边的那个侍卫!”
“正是!正是!于少侠武功盖世,在下深感敬佩,在于少侠前面我不敢称爷,我姓王,叫王清,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王大哥吧!”
赵匡彦说:“好得很,你们一个叫于清,一个叫王清,倒是颇有几分缘分!既然是熟人,那就不要挡我们的路,快快让我们出城去吧。”
王清说:“这位小兄弟,这万万使不得,王某正是奉杜大人的命在此等候于少侠。杜大人说,于少侠协助朝廷平叛有功,当论功行赏,但是杜大人新接任顺国军节度使,军务缠身,实在抽不开身,特命王某前来恭迎于少侠大驾,请少侠到府中小住几日。”
于清说:“那倒不必,还请王大哥替我谢过杜大人的美意,杜府,我就不去了,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去太原呢。”说完让车夫继续往前走。
王清急忙拉住马辔头说:“于少侠这就为难我了,如果接不到你,我在杜大人那里可交不了差!还请于少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