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山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罗川有些恍然大悟的说:“是……她们的身份证明!第一名死者的项链,据证人说云朵造型就是死者的名字。这第二名死者,戒指上疑似也有名字。这么说来,凶手不但不愿意剥夺死者的身份,而且还要特意留下她们的身份象征!”
听着罗川越说越激动,关山也微笑着接道:“没错,一般杀人弃尸,都会刻意掩盖或者扭曲死者的身份,用这种方式来避免调查。而这个案子的凶手,却反其道而行之。他的作案手段,不但在羊毛上,还会给死者换上衣服,摆出造型,所以他绝不可能是疏忽大意忘记取走身份象征,而是特意留下的。”
罗川点点头,又看向了那棵大树,自言自语的说:“是……也许,因为凶手本来就认识她们。留下她们的身份,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成就感,能永远记住这个人是谁。”
“可是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我们还是不知道。”关山试图想出各种可能,可是人类的思维何其复杂?二十个小时之内分析透一个精神病态嫌疑人,哪有这么简单。
罗川带头往回走,低着头问关山:“能代表一个人身份的象征都有什么呢?”
关山边走边说:“嗯……比如名字,生日,dna,个人标志性特点……”
“名字……生日……dna……”罗川喃喃自语,好像被自己给困住了一样。他感觉已经隐隐能抓住一些东西了,可那感觉稍纵即逝,又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又是,现在时间越来越少了,他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也很难完全专心。
关山走出警戒线外,对罗川指了指四周说:“我觉得,罪犯犯罪的地理范围可以再一次缩减了。之前我们推测从作案地点到商场需要一个小时,现在结合这里的地理位置,还以商场为中心的话,大概只需要半个小时。商业街附近地形道路复杂,抛开意外因素,我觉得,这个人就在离商场很近的范围内。”
“嗯,这合情理。这些女孩,都很年轻。商业区附近应该是她们比较会出现的地方。凶手……就是在那附近遇见她们的?可……”
“可你一直觉得这个案子不是随机的,对吧。”关山很快接过了罗川的话。
“是。他有自己特定的目标。我们还是得从这些被害人身上找找线索才行。”罗川说着,脚下步子也加快了,着急回警队看个究竟。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尸检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而且邢老也能正确开始顺序,而不是上来就花几小时的时间去清理羊毛了。
等到罗川和关山回了警队,心急如焚的等了几小时,又做了无数遍地理侧写以后,终于等到了邢老的“召唤”。
罗川迫不及待的带着关山到了法医室,进门就看见邢老正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打喷嚏。
罗川急走了两步,关切的询问:“您老……这是羊毛过敏了?”
“阿嚏!”邢老眼泪都出来了,擦了擦鼻子,摆摆手说:“不是,我怀疑是那个畜生羊毛过敏了吧,这一次,他做的远远没有上次那么细致。相比之下,简直粗制滥造。为了呈现出一样的效果,他掺了不少棉絮。我大意了,拆动的时候,带出来不少,我怕污染证据,赶紧跑出来打喷嚏。”
“不如第一次?”罗川有些诧异,不解的皱起了眉。
邢老倒是理所当然地说:“这种工程,做一次能就能耗费不少精力,就算再疯,他也总知道累和烦吧?”
关山这时很认真的摇着头说:“不对,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对一切的感觉都有异于常人。这就是为什么,有些精神病可以没有痛觉,没有疲惫,没有羞耻心等等。他们的精神世界占据了身体的真实感觉。像这次这个嫌疑人,以第一个被害者来说,他可以重复戳针的动作那么久,那么多次,足可以看出他的强迫症行为。这么严重,他一定不知疲惫,而且越来越亢奋。”
眼巴巴的听着关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邢老又拿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说:“那也许就是过瘾了,腻了。诶,你们不觉得这是好兆头吗?他没有那份bian'tai的细致了,也许就会停手了啊!”
没有人回应,邢老不解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看一眼罗川,看一眼关山,只发现他们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了。
就在邢老忍不住再想开口时,罗川有些沉重的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耐心解释道:“邢老,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如果真像您说的,他越来越不细致,越来越粗制滥造,那只能证明……他作案频率加速了。他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对同一个被害人了,他需要更多的被害人……也就是说……”
关山看了罗川一眼,接下了他没说完的话:“就是说,我们连二十小时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