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站在身旁的方为宁,低声道:“护卫长,县令大人来了。”
方为宁抬眼往来路望去,恰好与谢瑾澜瞥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谢瑾澜脚步微顿,对他微微一笑。
方为宁却是疾步行至谢瑾澜跟前,拱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先前不知大人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恕罪!”
谢瑾澜不以为意一笑:“不知者不罪,本官能够理解护卫长当时的心情。因此,护卫长也不必太过介怀。”
丢下这么一句,谢瑾澜直接越过了他,朝陈主簿等人而去。
方为宁心中忐忑,也不知谢瑾澜此话只是面上客套,还是当真如此想法。
谢瑾澜任职临安县县令半年多以来,行事颇为低调。
那些乡绅官员们想要送礼巴结,却总是被衙门里的官差客气的挡了回去。想要请他到酒楼一叙,却总是被告知他有要事在身,无法赴约。
因此,除了平日里与谢瑾澜交集甚多的墨砚与陈主簿,就连衙门里的其他人,都不如何清楚他是何性子。更别提那些连面都不曾见到的外人了。
此刻,方为宁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一句:这般低调之人,想来也不会真的与自己计较什么
早在方为宁有所动作之时,陈主簿也看到了谢瑾澜的身影。
待他越过方为宁朝自己缓步而来之时,陈主簿迎面而上,随即拱手一礼:“见过大人!”
谢瑾澜微一颔首,视线落在了陈主簿手中的白布上,而后道:“陈主簿可是有何收获?”
陈主簿面色严肃,随即手腕一翻,把手中的白布往谢瑾澜面前一递:“大人请看。”
而后缓缓打开了白布。
只见一长约一寸,手柄上刻着一朵小小梅花的匕首,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上面。
匕首并未用刀鞘裹住,乍眼看去,刀身光滑可见,其上并无任何的破损,模样颇为锋利。
谢瑾澜微露讶异之色:“这匕首可是凶器?”
陈主簿复又把匕首仔细的包裹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
“林仵作验尸的结果还未出来,下官并不知晓王天赐真正致死的原因。如今,还无法判断。”
顿了顿,陈主簿接着道:“不过,这匕首是从荷花池中打捞上来的,下官猜测,应该与此案有些关系。”
谢瑾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在荷花池附近搜查的捕快们,随后视线又落回了陈主簿身上:“可曾发现第一凶案现场?”
陈主簿眉心微拧:“按说,以王天赐的体型,凶手想要移动尸体并非易事。可在荷花池附近,目前为止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谢瑾澜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略一沉思,就把李大牛先前所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主簿。
陈主簿闻言,面上瞬间一喜:“既已知晓凶手具体是在何处抛尸,那我等就能避免做一些无用功了。”
话落,他急急的朝谢瑾澜行了一礼,不待谢瑾澜有何反应,就疾步朝李捕快等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