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草木晃动,响起簌簌之声。不少树叶被吹离树枝,飘落到松软的草地上,半青半枯,一个正生机盎然,一个将要腐朽化尘,隐隐应对了旁边一个死去的人,和两个活着的人。
洛宁抿嘴看着叶衾寒,良久好奇道:“你都去了??宫不好好做莫云帆的女婿,跑出来干嘛?”
叶衾寒白了她一眼,道:“你杀了樊一尘,该回去复命了。”
“你这是赶我走?”洛宁愕然,在她思维里,一个男人赶女人走,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太没有吸引力。
叶衾寒笑了,是不近人情的嘲笑,他反复看着自己的右手,道:“你难道希望我动手赶你走?”
洛宁脸气的涨红,她很想用手中刀杀了叶衾寒,但自知不敌。索性转身哼了一声,疾步朝西面走去,走出十余丈,上了坡,她又转身扬了扬手中的刀,大声道:“叶衾寒,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刀下。”
叶衾寒暗暗一笑,对洛宁的话只作不闻,想杀他的人千千万,他又怎会将一个小小的洛宁放在心上呢。叶衾寒现在关心的也不是那个让樊一尘驻守在这的人,因为他没时间也不打算去追查。不论怎么说,这件事和武当派拖不了干系,既然和武当派有关系,祝星彤自然也会牵扯进来,而祝星彤或许已经到了慧阳城。叶衾寒再次踏上了去往慧阳城的路,他感觉,大战避免不了,而伴随着大战而来的,还有翡玉阁的整体命运——兴起或者灭亡。
战争,无论在哪个时代展开,其本质都是为了获取权力的再次扩张,一方势力获得控制他人命运的机会。对于他人生死的掌控,是权力最为直接的体现。
想起杀戮,叶衾寒内心深处又出燃出一丝火苗,这并没有引起他过多的注意,只以为是独自一人行程中的无聊念头。当然,叶衾寒也不会将难以察觉的心思同陆氏钱庄分号中的杀戮联系在一起。叶衾寒自忖双手沾满了不少人的血,对那些主动找死或阻碍他的人,杀了又有何妨。想起凌慕梅断言他有妇人之仁,始终难有帝王成就,叶衾寒这会有了不服之意:做帝王就是可以对任何人不留情面,忤逆者皆可杀,又有何难呢?
当杀戮成为习惯,他人的血能给自己带来快感时,无论是否违背自己意愿的人,都能成为被戕戮的对象,而下手的早晚,只取决于对方还有多少的利用价值。
残星数点,夜色凄寒。
叶衾寒远离城郭,在郊外林中生了火,看着无月的夜,胸中升起阵阵情思。念起柳依依,愤懑懊恼;想起东方蕊,思念更切。
叶衾寒拿起一根枯枝,丢进火堆,发出连续的“咯吱”声,火星升腾,倏忽而逝,叶衾寒紧盯着,试图数出具体的数量,连续加了数百根柴,叶衾寒也没有完整查出一次火星的数量,遂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或许两个人一起就能数出来。”
一个人若没有过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