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旁边冷眼旁观,一时间,场上气氛冰到了极点。
她微微颤了颤睫毛,抬眼看向眼前的人。丧女之痛让他身影有些佝偻,但锋利的眼神却如同九幽地狱中的索命幽冥,似要将她剥皮抽皮。
她抿了抿唇,脑子中转得飞快。
突然,外面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周副统领,本王刚刚来时在水池中发现一块令牌,你看看。”
众人抬头望去,一道冷峻的身影逆光而来,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出现在了门口,深邃的眼眸如同鹰梟,含着让人灵魂轻颤的冰冷,让人不由自主的别开视线,恭敬地跪下行礼。
泷泽彻没有看地上跪了一片的人,也没看站在一旁的皇帝等人。只是走到了苏轻羽身边,淡淡地看着刚刚咄咄逼人的周副统。
感受到扫视在身边的目光,周副统狠狠刮了眼苏轻羽,捏紧了手中的布条跪下抱拳行了一礼,悲愤道:“不知殿下所说是什么令牌?”
还没等他开口,他身后的黑衣侍卫已经手捧着一个黑色令牌走到他面前。
周副统用另一只没拿竹青色布带的手拿过来,凝神打量,看完一面后,他手中将令牌翻了过来。
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撞入眼中,瞳孔一缩。手指微颤,他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站立着的人:“冥忧阁?”
前去递令牌的侍卫点了点头。
泷泽彻看着跪在地上的瘦小身影,面上没有一点波动,眼底却微闪。突然,他抬脚直直走向她的身后的椅子,为了让路,苏轻羽只好站起身来。
刚坐在椅子上,耳边传来了周副统悲痛中夹杂着阴冷的声音:“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冥忧阁害了微臣女儿?”
如毒蛇的目光打量着身边的秋香色身影,带着一丝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狠辣。
“不然呢?”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副统看苏轻羽的眼神,眼底微沉,飞快划过一抹不悦。
手指向了在一边低头乖顺站着的苏轻羽,他命令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你,来给本王倒茶。”
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的人倏地抬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撞入她眼中,心头微跳。那黑眸仿佛蒙了雾,看不清其中神色。
抿了抿唇,她视线落到了他旁边桌案上的茶盏,缓步上前走到他身边,动作轻缓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将茶盏递到他手上后,她抬脚准备站回原处时,刚迈出一步,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没眼色,也不知道站在本王身后给本王添茶。”
脚下步子一顿,她不解扭头看着突然发难的人,在他目光下,脚下迟疑片刻,走到了他身后。
站在皇后身边的洛霖婉看着他这明贬暗护的操作,眼眶微红,唇齿间被咬出了血腥味。
周副统阴沉的视线打量着两人,突然冷笑一声:“原来殿下是想要护犊子,怪不得连冥忧阁的借口都扯出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凄楚。
“放肆!”先前给他递令牌的侍卫眉头紧皱,斥呵道。
红了眼的他没有看在自己面前叫嚣的侍卫,只是定定地看着坐在座位上喝茶的人:“怎么,陛下还没说什么呢,殿下就想要杀了微臣吗?可惜微臣的赏罚惩处,只归陛下管辖,殿下还不是皇上呢!”
字字句句皆是指责凛王大逆不道,特别还是在皇上面前。
一时间,空气惊得可怕。
皇上眼底微微泛起波澜,看着泷泽彻眼底划过一抹无奈,视线转到了周副统身上时,瞬间变得严肃:“爱卿为何笃定此事不是冥忧阁所为?”
周副统转身走到皇帝面前,跪下抱拳字字泣血道:“陛下,微臣在提刑司里待了十几年,手上过的消息无数,可没哪条消息说冥忧阁会当场杀掉女子的。况且,皇宫守卫森严,他们不过江湖门派,如何敢来?”
神色间,俨然不信此事是冥忧阁所为。
一直没说话的泷泽彻轻笑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桌上,他哗的摊开袖子站了起来,瞥眼看向周副统沉沉道:“如今的冥忧阁早就不能用以往的观念来看了,以前的冥忧阁岂会三番五次挑战皇室?它如今杀了个人又如何?”
没了唯一血脉的人有些失了理智,他不甘心地辩解道:“那微臣女儿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刺杀的地方?即使要刺杀,也应该是在宫外,而不是在这宫里。总之,微臣不信。”
泷泽彻微微垂眼,犹如实质的目光扫过他:“那你想要如何?”
他抬眼看向他身后的瘦弱身影,眼底划过一抹冷芒,他咬牙切齿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微臣只求她死。”手指指了过去。
反正他与凛王不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