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不就是证据吗?”
她冷嗤一声,转身走向高座上的皇后:“近段时间,皇宫总是出现这样扭曲狰狞的尸体,可查了许久,却一直查不出什么结果,姐姐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看着咄咄逼人的人,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暗沉。
三年前,这女子被皇帝从民间带回来时,她还没放心上。可没想到三年后,这个毫无根基的人竟然威胁到了她的皇后之位,阴谋阳谋都能被她不痛不痒的挡了回来。
就在两人一高一低地对峙时,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不!不是皇后娘娘,是她!是她害死了她!”
苏轻羽看着身边突然跳起来指着她的人,手上动作一顿。
那个刁蛮女子的发髻有些散乱,头上沉重的金簪斜到了一边,配上她狰狞的表情,带着几分如同疯婆子般的癫狂。
皇后眼波微闪,用安抚的声音道:“你不用害怕,有什么慢慢说。”
那女子瞳孔逐渐清明,看向皇后砰得跪倒在地上:“娘娘明鉴,这台下死的人,正是臣女的婢女。”
她顿下来呜咽了两声后,低头遮住自己眼中的狠毒后,哽咽道:“先前臣女见她们小舟漏水,好心让她们上了我的小舟,却不想……却不想她们因为怕小舟沉,生生将臣女婢女推下水中!当时我不过呼救了一声,她竟然从身上发出了许多铁线一般的的虫,钻入了我那可怜的婢女体内……”话没说完,但众人看着地上被钻得破碎的尸体也明白了。
一时间,与苏轻羽坐得近的贵女连滚带爬,似躲避瘟疫一般的躲到了一边。唯独罗子卓没有任何动静。
她没有看跪在地上颠倒黑白的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身边坐着的人,浅笑道:“你不怕吗?”
罗子卓微微偏头,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桀骜:“不过是怪力乱神之语,我怕什么?”
说完,她看向地上跪着装可怜的人,冷嗤一声道:“先前还只是以为你刁蛮无理,现在看来,你简直是蛇蝎心肠。”
却不想,那女子倏地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有些癫狂。
苏轻羽瞧着,直觉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子突然拔出头上长长的簪子,直直朝罗子卓刺过去。锋利的簪尖微微泛着冷光,带着几分危险。
她下意识地起身挡在她面前,却不想,身后传来一股力将她拉倒在地上,一人翻身压到了她腰间。
耳边利刃刺入血肉中的声音,温热的血液滴在了她脸上,带着似火般的灼烫。
她躺在地上看着身上半跪着的罗子卓,一只长长的金簪刺穿了她的肩膀,此时鲜血迅速地扩散了开。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给我拉开?”随着皇后的斥呵,几个太监宫娥拉开了行为有些极端疯狂的女子。
罗子卓咬牙拔出肩上的金簪,身体微弯,一手捂住伤口眉头紧皱。
“你没事吧!”苏轻羽似惊醒一般,连忙起身扶着她。
这时,一个宫娥来到了她们面前,行了一个礼道:“御医全在池岸边的阁楼里守着,小姐随我过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脸色微微苍白的罗子卓没有说话,苏轻羽连忙扶起她,看着宫娥道:“快带我们过去。”
也没管身后的一片混乱,给皇后草草行了一个礼后,便扶着怀里的人匆匆跟在了宫娥身后离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皇后和洛霖婉相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暗沉。
因为这次情况紧急,所以便没有再弄先前乘船过来的调调,几人直接踏上了连接岸边和阁楼的小桥。
木桥并不长,如同蛟龙一般高高架起,跨在了楼阁与岸边之间。
“还没到吗?快点。”苏轻羽扶着怀中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人,心里微微有些焦急,嘴上不断催促着那个小宫女。
高大的树荫从宫墙边斜出来,遒劲的枝干上隐约可见年岁的痕迹。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漏在擦得光亮的青石板上,如同一个个鱼鳞光斑,格外耀眼。
微风习习,将树叶摇的哗哗作响,风卷过,为炎炎夏日带来了几分清凉。
“不对。”突然,原本匆忙急促的苏轻羽顿住了脚步。
她防备地看着前面带路的小宫女,用手扶稳靠在她怀中的罗子卓,向后退了几步,质问道:“不是说御医就在岸边的阁楼里吗?为什么我们走了那么久?”
她可以肯定,她们绝对走了很远。
那个宫女眼底微沉,嘴上肯定道:“没有走错,奴婢可以肯定。”手伸过来,准备搀扶她。
她手肘往后一顿,避开了伸过来的手,盯着眼前人目光微凝:“滚开,我自己去找御医。”脚下微微后退,准备扶着怀里的人离开。
那宫女静静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她见此抿了抿唇,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时,怀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轻羽,你都来了,怎么能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