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洛实在是不忍将大姐姐……毒害同胞姐妹的腌脏事说出来,可没想到你这贼人连胥乐公主都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眉头微蹙,沉声道。所谓大姐姐,便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大姐姐妒恨三姐姐得了父亲的疼宠,恼怒之下将三姐姐灌醉送去了军营,这可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会有假?”凄凄切切的声音带着几分哀痛,可娇柔的话语却字字如刀,
“若三妹妹真的只是去了胥乐公主府上做客,父亲为何会对大姐姐执行家法,还……把她被关在柴房,滴水未进好几天,你这人分明就是说谎。”
家法?苏轻羽听后有心里一紧。
丞相府家法是用带倒刺的荆条猛击后背,每一击,必是血肉飞溅,行完刑后无论是谁,必定血肉模糊,即使是骨头再硬的七尺男儿也扛不住。
可她处处与人为善的姐姐,却突遭此番横祸!行完刑后还被丢在柴房,如今……
“苏倾洛,你们可真是机关算尽,手段高明。”她眼眼眶微红,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苏倾洛顿了顿,一汪秋水般的眼睛带着清澈:“此言差矣,若是真的被人陷害,夫人怎么会袖手旁观?要知道,大姐姐可是夫人的亲生骨肉。若真有冤屈,大姐姐被行刑时,夫人为什么没有阻止,只是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呢?”
“所以说,大姐姐被行刑时,夫人知道、也看着?”苏轻羽睫毛颤了颤。
“是啊,本来我也是不忍看的,可奈何父亲一定要我们引以为鉴,我才只好去看着。”苏倾洛微微蹙眉,眉间似划过一抹不忍,“只记得大姐姐后背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鲜血……淌了一地。”
苏轻羽听着,心里似被什么刮了一刀,生疼生疼。
何其可悲,自己蒙受冤屈,可这冤屈却是亲生父母亲手扣上的。然后还如陌生人一样旁观着她声嘶力竭,血肉纷飞。
她不知,姐姐当时是怎样的绝望。
“你们这群无用的人,跟一个骗子费什么话,还不快将这冒充三小姐、欺骗胥乐公主的贼人乱棍打死!若让她进来扰了丞相夫人的灵堂,你们就是千刀万锅也难赎其罪!”一道利落狠厉的话生生插了进来。
丞相夫人的灵堂?又是一记惊雷,苏轻羽微微一愣。
她死了?她怎么可能……就死了?
她不是丞相夫人吗,怎么会在短短几天里突然死了?抬头看着丞相府门前挂着的白布,她觉得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是啊,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儿,她死了后丞相怎么会专门给她设灵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