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来的花草。
豆草却是早回来了,哭的悲悲切切的告诉阮姣,她娘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哥哥嫂子并不有通知她,这回回去,对她也不甚热情,怕她回去争东西似的,哭着说再也不回去了,只死心塌地的伺候阮姣一辈子倒好。
阮姣跟着她叹息了一会子人情冷暖,方又安慰她,只要她想跟着自己,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行,她绝不负她就是。
豆草倒也是个实心的人,听见她如此说,便一心一意的跟着她过起来。
“姑娘,你瞧瞧这竟然有支并头莲,却不稀奇!”豆草拾起地上的一颗花草,举起来给阮姣看。
阮姣正要开口讲话,只见刘氏从那边过来,大声笑道:“并头莲?可是好事!想是阮姑娘的好事近了也说不定。”
“阮姑娘的好事?什么好事?”不知就里的豆草赶着问刘氏。
刘氏走近前来,扯扯阮姣的衣裳,挤眉弄眼的笑道:“大姑娘,你和名儿的婚事可是过过太爷的眼的,又有婚书为证,现如今又住在一起,就差行个礼了,快跟我去回了老太太,订个日子咱们把喜事办了吧。”
这话说的阮姣红了脸,忙扯开她的手,正色道:“大奶奶此言差矣!我何曾跟谁住在一起过?我难道不是一直跟姑奶奶住了这些年?”
“难不成你不愿意?”大奶奶面色有些难堪,大声问她。
“愿不愿意的也不在我说。”阮姣回她,扭身跑进屋子里关了门。
正在屋里绣花的顾小凤听了,不由怒从中来,要出来与刘氏理论,却正与进门的阮姣撞个满怀。
“姑奶奶干什么去!”阮姣拉住她,问道。
顾小凤一脸怒气:“你不要管,我自有话问大嫂。”
“我的好姑奶奶哟,我知道你一心是为我好,却也不能这样鲁莽,大奶奶的心思我岂有不知道的,你先别管,我自有办法。”阮姣拦着她,苦笑道。
“这一家人还要不要脸了,我都替他们骚的慌,不好好想着如何营生,光只想着如何算计别人,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真正是没脸!”顾小凤跺脚道,忍不住哭起来:
“阮姑娘,真是让你看笑话了,我看这样的人家,你不嫁也罢,没得辱没了你这样的俊秀人物!”
阮姣忙劝住她,拿帕子给她拭眼泪,哄她在椅子上坐了,倒茶给她吃。
顾小凤吃了两口茶,方才好些,抹干了眼泪,又说要找老太太评理去。
阮姣因笑道:“姑奶奶,说我嫁过去的是你,如今反对的倒又是你,你也真是的。”
顾小凤止不住又要流泪,哽咽道:“阮姑娘,不怕你笑话,我想你也想的明白,她为什么急刺刺的当着你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不是指望你嫁过去,拿你的嫁妆养活他们一家子吃死食的?我知道名儿那孩子品性不错,对你也好,可饶是这样,我养了你这几年,也把你当成半个女儿来对待了,怎么舍得你嫁过去受苦!这却不能够!没有个说法,别想这么做!我宁愿分出去带着你单过去,再穷也受这样的窝囊气。”
阮姣过去伸手抱住她,脑袋蹭着她的脖子来回摩挲,笑道:“姑奶奶,你可是我的亲娘,我哪能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只放心,我之所以不想跟大奶奶闹翻脸,也是因为大少爷的缘故,他对我,是真心实意的,我都明白,我就是怕他伤心,如今家里遇到这样的坎,大奶奶又支楞不起来,难道眼瞅着他们一家子过不下去不成?外面的人我都帮了,难道家里的人就不管了?少不得耐烦这几年,等顾名有了出息,让他还我就是了。”
顾小凤拍着她的背,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孩子,早知道这样,拼了命让你跟刺史夫妇去南边也就罢了,宁肯不要这桩婚事,也不受这样的欺负,女人的嫁妆那可是保命的根本,要是都花完了,岂不把人陷到夫家人的手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丝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了,你瞧瞧我就是这样的下场!”
“放心吧,姑奶奶,我心里有数,谁也拿不住我,自也陷不到坑里去。只管放心,我能应付!”阮姣安慰着她。
一直站在门口的豆草却是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禁也心生烦恼,过来摇着阮姣的胳膊,嚷道:“姑娘,这叫什么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放心,这口气奴婢替你争!成亲不是不可以,就算是有婚书,也该先换帖子下聘礼才是!让他们换帖子来,看他有什么脸空口白牙的就想把人娶回去。”
“我的小姑奶奶哟,你倒是小点声。怕人听不见是怎么的!”阮姣忙起身来掩豆草的嘴,这边按下葫芦,那边却起了瓢,她是有点焦头烂额,应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