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又不允许他再犹豫,只能点了点头,避免浪费时间。
“锁魂手,天谴冥王!”就在众恶魂小鬼和张嫌卢森对峙的时候,卢森率先发动了攻击,一上来发动的就是他隐藏着的最强大也是最费魂力的魂技,卢森用魂力在身前凝出了一个巨大虚影,虚影漆黑如碳,个头有怡园半层楼那么高,虎背熊腰,怒目环视,两只手上各拿着一根十二节的宝塔铁鞭,像是连环画里的天兵天将一样威风凛凛。
天谴冥王的两根宝塔铁鞭一甩,一道弧形匹练就朝着一众小鬼恶魂飞射而去。
靠前的几只恶魂早已被这股强大匹练或重伤或灭杀,众小鬼或逃或躲的向四周散去,对张嫌二人的包围圈瞬间宽松了许多。
“就是现在!”就在众小鬼退去的时候,卢森大声喝道。
张嫌当机立断,从单脚站立的卢森旁边冲了出去,他开启生精魄强化双脚,用三青磷箭阵开路,用天净镯魂环保护住自己,避也不避的朝着翻车鬼方向奔袭,实际上是瞄准了自己艰难靠近的躯体,想要尽快魂体融合。
在张嫌奔向自己躯体的路上,有不少恶魂朝着张嫌攻击过来,因为张嫌魂力尽数释放,其初级魂王的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上三青磷箭阵这个足以媲美九阶魂技的存在,攻向张嫌的零散恶魂在一瞬之间就被尽数剿灭,张嫌的眼前除了挡在魂与体之间的翻车鬼外就没有其它的亡魂阻拦了。
“小子,这里最强的就是我了,你居然想从我这通关,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见张嫌速度丝毫不减的朝自己冲来,翻车鬼好像明白了张嫌和卢森的计划,随即对着张嫌冷哼道。
张嫌没有回答,继续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翻车鬼冲了过去,他没有要攻击翻车鬼的意思,而是想直接从翻车鬼身边闯过去,这样能更快到达自己的躯体里。
翻车鬼见张嫌如同搏命一般朝着自己冲来,嘲笑似的摇了摇头,手中的竹签再次凝聚了出来,对着有三青磷箭阵和天净镯魂环保护的张嫌直接猛刺过去,好像并不把张嫌的这两个保护手段放在眼里一样。
不过正如翻车鬼所料想的那样,它的竹签只被三青磷箭阵和天净镯魂环稍微减缓了一下速度,很快便将张嫌的两层保护刺穿,径直的刺中了魂环内的张嫌灵魂,把张嫌灵魂串在了自己的竹签上,洋洋得意的看着在自己竹签上不断挣扎的张嫌灵魂,伸出了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要把张嫌整个吃掉一样。
“分身?怎么可能?”
不过就在翻车鬼得意没多久,他竹签上的张嫌灵魂居然化作无数细小的魂尘碎屑瞬间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魂影从他身边一跃而过,快速跳进了它身后的一个躯体里,和躯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显然是张嫌牺牲了自己的冥魂分身误导了翻车鬼的视线,自己的灵魂才找到机会钻进自己的躯体里,得到这个死里逃生的机会。
张嫌没有过早的高兴,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彻底脱离危机,而且卢森已经在和众小鬼激战在一起,正在因为魂力消耗过大开始处于下风了,他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魂力勉强把源天玄体开启,一边突破着来自翻车鬼的魂波干扰,一边拉着卢森的躯体加快前进速度,希望能把卢森的灵魂也解救出来。
“张嫌,别再回来了,你快跑!”就在张嫌向着卢森方向加快步子的时候,卢森突然冲着张嫌大喊道。
“要走一起走。”张嫌大声地回应着。
“走不了的,我已经废了,你带着我这个累赘走不远的,等这翻车鬼回过神来就能再次把你的灵魂从躯体中轰出来,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还能再帮你拖延一会儿。”卢森催促道,显然是打算赴死了。
张嫌看着卢森在一众小鬼的攻击下不断受伤,不断变得虚弱,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他也不再和卢森废话,而是继续拖着卢森的躯体去找卢森灵魂汇合。
“走吧,我来为你做最后的掩护,别让我白白牺牲,祭魂秘技,天谴地牢!”卢森见张嫌依旧想要救下自己,他做了最后的判断,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做不到两人一起逃脱,他心底里也放下了对生最后的希冀,他想的是尽可能的保留下已经有了生的可能的张嫌,他要让自己死的多少有些意义。
想到这些,卢森把自己所有魂力一点不剩的都祭祀瓦解了,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囚牢结界,结界的范围正好把张嫌隔离在了外面,大部分魂鬼都被卢森圈到了自己的结界之内,这之中包括几只高级恶魂和七只小鬼,就连翻车鬼也被圈了进去。
“卢森哥!不要啊!”张嫌见卢森用出了以魂为祭的自杀性魂技断了自己的生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呼嚎着,他知道卢森已经拼上了自己最后的活命机会给自己创造生路,心中满是悲伤。
“快走,离开这个地方,把这里的事情如实告诉给公司,别让我死的没有意义,给公司说我做错了,不该在未接悬赏的情况下私自猎魂,希望公司能原谅我的错误,依旧能按照合同内容照顾我的妻子,我将感激不尽。”卢森坚强的挤出微笑,对着张嫌做着最后的请求。
话音刚落,翻车鬼已经怒气冲天的带领着众魂鬼对着卢森的灵魂围攻过去,竹签、箭矢、锤子,一个个魂技像是枪林弹雨一样朝着卢森身上不停地招呼着,卢森的灵魂几乎毫无抵抗的就被斩断、撕碎着,那情景就像是一群饿狼在撕咬一只受伤的角鹿一样,残忍,血腥。
天谴地牢还未散去,张嫌见卢森拼死为自己创造了生路,知道卢森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了,如今他就算想要救卢森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开启了体魂技,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怡园,冲出了凤城林谷,躲在了凤城林谷西墙外的沙土堆旁,拿起了手机给胡锡播去了电话。
“喂,这大半夜的,谁呀?”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显然胡锡已经睡着了,刚从睡梦中醒来。
“胡锡哥!胡锡哥!你快叫些人来,卢森哥不行了!”张嫌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冲着电话诉说着。
“卢森哥?哦,原来是张嫌啊,这大半夜的也不让人安生,慢点说,卢森怎么了?”胡锡听到张嫌的声音不对,以为张嫌是和卢森喝酒去了,觉得张嫌可能是大半夜喝晕了说胡话,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
“我和卢森哥误闯了鬼宴,我现在逃了出来,可是卢森哥祭魂了!”张嫌冲着电话里哭着说道。
“鬼宴?祭魂?我操,你们现在在哪?”胡锡一听说鬼宴,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感觉要出大事了,着急的问道。
“就在市中心那个要拆迁的凤城林谷里。”张嫌回答。
“我操,你们跑那个地方干嘛去啊?我不记得咱公司有那里的悬赏啊,算了算了,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我这就联系严老头,找几个有能力的人过去。”胡锡回答道,紧接着挂断了电话。
张嫌在临时垒砌的砖墙边坐了下去,两手抱腿缩成了一团,头埋在了两膝之间,悲痛、恐惧交替袭来,张嫌瞪直了眼睛半天没有眨一下,像著名的流浪汉雕塑一样凝固着,没有哭声,只有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眶里不间断的滑落着。
而胡锡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睡意,他直接给猎魂公司齐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严珲山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