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端起一饮而尽，顿了顿，看着暮凝，抓住她的手道：“别生气了。”
他说的很温柔，有那么一瞬间暮凝觉得他似乎在道歉。
她真的看不懂他，方才还急红眼，满是怒气，现下居然能低下姿态与她说话。
暮凝笑笑，也是很是温柔道：“不敢。”
他看着她，又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你干嘛？”
暮凝不明白君修寒这是在做什么，君修寒连喝三杯酒之后，道出两字：“赔罪。”
若是方才暮凝只是觉得君修寒在道歉只是自己幻觉，但君修寒说出赔罪二字时暮凝才真正相信不是自己的幻觉。
说不意外是假的。
暮凝怔了怔，笑了笑道：“不会啊，暮凝不敢生气。”
那笑容很轻和，却没有一丝温度，刺的君修寒有些疼痛，她从前的笑容从来不会这样的。
这一刻君修寒仿佛渐渐感受到那温暖在逐渐消逝，而也许是他一手驱赶了这温暖。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道：“那便好。”
他放开暮凝，又自顾自的喝起酒，不一会儿酒杯已见底。
暮凝没有理君修寒，也没有看他。
暮凝只是时不时看着对面的四王妃，暮凝在观察她，若不是她长的和罗烟一样的脸，暮凝绝对不会知道她就是以前那个罗烟。
那个活泼，和她一起没心没肺，甚至在路晓劈腿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的罗烟。
现在的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连吃东西的样子也斯斯文文，像极了这里的人。
罗烟似乎也感受到暮凝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暮凝笑了笑便转过视线，不巧碰上那北国太子正看着她。
那北国太子虽然生的的确好看，可一双狐狸眼再加上一副轻挑之样，让暮凝有些不舒服，暮凝不去看那北国太子，白了他一眼，转过头。
那北国太子看暮凝白他一眼，不自觉笑的很开心。
宴会过半，酒足饭饱，罗烟起身准备离开去上厕所，暮凝也跟了上去。
等她出来，暮凝看着她笑了笑道：“四王妃，你想回去吗？”
罗烟怔了怔，道：“七王妃，你在说什么？”
“这世界上也许有种湖一跳下去便能到另外一个世界。”
“啊？还有这种湖，七王妃从哪里知道的？”
暮凝看着眼前的罗烟，她一脸震惊，一脸疑惑，像是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湖。
暮凝没有回答她的答案，只是问道：“你真的不想回去吗？我问最后一次。”
罗烟看着她没有说话。
把她拉进茅厕，关紧门道：“暮凝，是你吗？”
“是我。”
“对不起，王府耳目众多，我不敢贸然与你相认。”
“我明白。”
“谢谢你的理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我的？”
“鲜花饼。”
“原来是这样。”
“那你呢？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我的？”
“那日修嵩回来告诉我你与七王爷多么恩爱，还在狩猎宴会上作诗表白，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我便知道有可能是你，直到后来在宫里遇到你，看你说话做事都一样，便猜测是你。”
“那刚才我问你你为何？”
“王府耳目众多，我不敢贸然承认，直到多问几句，确定你是不是你，你的样貌怎么全部变了？”
“我不知道，醒来就是这样了。”
罗烟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暮凝道：“真好，你以前就挺好看的，现在简直是天仙了。”
“有什么好的，我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在那里，说不定我们都在那个世界死了，我爸妈该得多伤心。”
“是啊，也不知我们身体在哪里。”
“这不是你的身体？”
暮凝看着罗烟有些诧异的问。
“不是，只是与我长的一样罢了。”
“原来是这样，对了，我找到那个湖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