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她微微一笑,如同那朝阳,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月色下,小小的种子正在初生萌芽,种在君修寒的心里。
太阳刚刚升起,君修寒便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三字,那字不是别字,正是暮凝的名字,梁暮凝。
他看着还在熟睡中的暮凝,有些发呆,他不知他看了她多久,直到她醒来,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带着一些起床气,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又不禁的笑了笑。
“梁暮凝……”他叫她:“过来。”
“嗯……”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然后准备穿好衣服过来。
暮凝发现君修寒正盯着她穿衣服,她有些害羞,把衣服拿好,到屏风后面去换,君修寒也发现自己在盯着她,别过脸,心脏又跳动起来。
“君修寒,承认吧。”
“闭嘴。”
心里的两个声音又争斗起来,他抓紧手里的纸张,抓成一坨,扔在地上。
他是怎么了?
君修寒埋着头,有些混乱。
暮凝换好衣服,出来问他:“怎么了,王爷。”
君修寒起身,带着一些冰冷如她初见他的样子道:“没事。”
他快步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暮凝。
暮凝看着那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捡起来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飘逸洒脱,苍劲有力,很是漂亮。
暮凝第一次见君修寒写字,才真真发现,他的字写的真是好。
可是他写她的名字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暮凝后背一凉,觉得有些可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赶紧洗涑完去找陈埠。
而此时君修寒也去找人,找了个太医。
君修寒想,是不是她身体的香味有什么问题,那个梁暮凝总是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君修寒想他最近有些不正常大概是不是与这些有关?
他自然不是个容易掉以轻心的人。
那太医是为资历颇深的医者,也是君修寒的亲信,他左把右把,硬是没把出什么问题,得出的结论便是,君修寒的身体,真真是好。
“可有什么问题?”
君修寒见那太医一脸疑惑的样子,以为真是有什么问题。
“王爷,这,这没什么问题啊。”
君修寒皱了皱眉道:“你确定?”
那太医怕没看细,又把了把脉,还是得出一样的结论。
君修寒一脸怒气的看着那太医,那太医吓的跪在地上道:“王爷,余温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王爷到底有什么问题。”
“本王问你,本王身上”君修寒顿了顿:“可有,可有,催情的东西?”
“啊?”那太医本以为君修寒是中了什么毒,可惜这毒太过高深,连他这种称之为神医的人都看不出来,可是,他完全想偏了。
“本王在问你。”
自从他帮君修寒做事以来,他是第一次从君修寒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委实让他有些惊讶。
“额,依臣来看,王爷身上,没有,没有这类东西。”
“本王曾问到过一种香味,很淡很清香,闻了让人提醒醒脑,也,也很舒服。”
“香味?”
“这但凡催情的东西都会有些浓烈,否则不太会引起人的情欲,若按王爷这样说,到像是平常花香,王爷可是在那里闻到过这种花香。”
“不是花香。”
“不是花香,那是?”
君修寒沉默了会道:“女人。”
“啊?女,女人,这”余温一脸惊讶的样子。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本王没见过女人?”
“不是,不是,王爷误会了,这有些女子啊是自带体香的,若按王爷所说,那这名女子要不是用花粉,要么就是自带的体香,这花粉可能夹杂催情的东西,可体香嘛,就,就不太会了。”
君修寒虽然不太了解暮凝的生活习惯,可他跟她接触的时候,他知道她是不用花粉的,若是用花粉,那味道不可能一晚都散不去,而且她似乎也不知道她其实有些香味。
君修寒沉默着,他在想,他是否真的一直在刻意回避,他在想,他曾经觉得再也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是不是,变了。
六年前,他因为那个人,失去了所有,母妃,皇位,还有自己的一只手。
他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衣袖,那被时光埋在土里的心,是否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曾经也喜欢过的,曾经义无反顾过的,可是,太痛了,痛的他不敢去爱,不敢去看自己的心。
他闭着眼,就算过了六年,每每想起,都能让他蚀骨蛀心。
他是个聪明的人,向来知道算的清利弊,看的清是非,更不会犯同样的错。
他掐断桌上盆栽的萌芽,起身离开,对太医冷冷道:“今日之事,不用本王教你。”
“余温懂。”
那太医毕恭毕敬,目送君修寒离去,擦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