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的光荣传统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他和政委下了车,警卫员和司机也跟了下来,人多力量大,喊了个一·二·三大家一使劲把牛车推出了泥坑。朝鲜老乡千恩万谢的走了。
雨后的初冬,太阳落山后,气温落差特别大,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寒战,觉的有些冷了。他催促大家上车,汽车发动后,可能刚才被寒风一吹,他觉的脑子一下清醒了。想起了刚才开会,气不打一处来,对李博儒说:“这是什么的总结会,简直斗争大会。”
李博儒十分平静地说:“仗没打好,首长批评几句很正常。”
胡玉道:“咱们行军中的实际困难他一点都不知道,简直是胡乱批评。”
李博儒平静地说:“首长要的结果,过程是咱们掌握的。”
“这是什么首长。”胡玉埋怨道。
“不能这么说首长!”李博儒提醒道。
之后俩人谁也不说话,只有汽车发动机隆隆的响声。
美式吉普车是帆布的车蓬,密封特别不好,车跑起来,四处往里灌冷风。因为是初冬季节,他们没换上棉衣,觉的刺骨的冷。他把衣服拽了拽往身上使劲紧了紧还是觉的冷。本来黑紫的脸越发的暗黑,平时还略显健康一点的嘴唇也冻的发了紫,身子轻轻的发起抖来。坐在前排副架驶的警卫员,平时爱说爱笑,嘻皮笑脸,看到胡玉的脸色,也管住了自己的嘴,乖乖的坐着,不说也不笑。他知道胡玉的脾气,多嘴只能挨骂。只有政委仍笑嘻嘻的看着窗外,不时的用手绢擦的他的眼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吉普车在丘陵颠簸,司机为了躲避可恶的美军飞机的轰炸,开着大灯走一段,然后关灯走一段。朝鲜本来就比中国内地冷,现在到了晚上十点后,因为昨天才下过雨,地下潮气大,地上树上已起了白茫茫的霜,晚上车灯一照,特别晃眼。
胡玉的指挥部设在一片桦树林里,这是寒冷地带特有的树种,特别耐寒,虽然到了初冬季节,树叶还没掉。树林中间砍出一片空地,砍下的树扎地下,按房间的布局,这样树木扎两排,中间是土,既保暖又隔热。军指挥部大至都是按司令部的布局建的,前面是指挥室进门外间是参谋人员的工作窒,里间是指挥室,后面是首长休息地方,只是比司令部小的多。
吉普车进入树林后,走一段就有冻的哆哆嗦嗦的岗哨拦住车问口令,检查车内人员。要在平时胡玉特别能理解站岗的战士,总要道一声辛苦,问问寒冷,鼓励几句。今天因为开会憋了一肚子气,心里特别烦,看见岗哨问口令他心烦,尤其是哨兵拉开车门检查,一阵寒风吹进车里,他更烦。他正要发火,政委用膀子撞了下他的肩膀,嘴“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发火。这么多年的搭挡李博儒摸透了他的脾气,总是在关键时候能及时阻止他。为他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胡玉静下来心里也很清楚,就是有时火上来压不住。
吉普车在指挥部门前停下,胡玉一铁青的脸上暴着青筋,和谁也没说话,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指挥部里忙碌了一天工作人员,早已超过了休息时间,因为首长开会没回来,不能休息,担心首长回来有任务,所以正围着火炉聊天。胡玉突然撞开门进了屋,铁青的睑上没一点笑容,径直进了里屋他的指挥室。聊天的战士正聊的火热被他突然撞门进来吓一跳,又看见他满脸的不高兴,眼睛里要喷出火似的,立即静了下来,都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等着任务传达。这时里屋传出“啪!啪!”摔东西的声音,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敢动,生怕弄出了响声。这时政委李博儒走了进来,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去休息,然后跟着进了里屋。李博儒进了屋里面被胡玉摔的一片狼藉,胡玉气没出够仍在摔着东西。李博儒跟在胡玉后面,他摔了盆把碗给他,他摔了碗把杯给他。他太了解他了,不叫他出了气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
这时电话铃响了。在外屋一直等着的通信员,跑进来接起了电话,听了对李博儒说:“是总部王政委的电话。”
李博儒接过电话,听筒传来了总部王政委声音:“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