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缠在岑安小臂上的布慢慢拆了下来。

    布条拆下来后,秦伊才看清岑安小臂上的伤口。

    她捂着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岑安,问:“安安,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岑安的小臂内侧,从上到下,横亘着一道长达十几厘米的口子,口子很深,皮肉都绽裂开,能看到森森的骨头。

    仿佛是被刀狠狠的刺入,然后再用力往下划造成的。

    岑安扫了眼那伤口,用力的咬了下唇,“不小心被刀划伤了!”

    秦伊来不及分辨她话的真假,摇头道:“安安,你这伤必须去医院处理。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着,秦伊就要起身。

    岑安一把拉住了她,“伊伊,不用去医院,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

    “不行,伤口这么深,必须让医生缝合,否则会感染的!”秦伊眼睛都急红了。

    “伊伊,你听我的!”岑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摇头道:“不能去医院!”

    秦伊瞧着岑安的神情,愣怔了一下,然后抹了下眼泪,说:“好,不去医院,那我带你去附近的诊所,你这伤口必须药缝合才行!”

    岑安顿了顿,才妥协的点了下头。

    一个小时后,岑安处理好了伤口,手臂用绑带吊着从诊所出来,秦伊脸色平静的搀扶着她。

    岑安偏过头看了她两眼,抿了下唇,“伊伊。”

    秦伊没看她,“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岑安垂下眉眼,淡淡回了句好。

    诊所和荣嘉小区就隔了一条街,两人慢慢的过马路,一路沉默的走进小区上了楼,秦伊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上。

    她和岑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不同程度的警惕,岑安尤胜。

    岑安将秦伊挡在身后,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

    她抬眼往室内扫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一手夹着烟,一手叉着腰,站在客厅的中央,头微微仰着,不知道在看何处。

    岑安呼吸一屏,脑子里各种思绪纷杂,她没想到时焕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来。

    上次在帝豪的事情,她还记忆尤新。

    “岑小姐既然回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一道冷到极致的戏谑声从门后传来。

    紧接着,门从内往里面拉了下,陆景郁噙着冷性的笑站在那儿。

    同一时间,时焕慢慢转过了身来,他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件死物。

    吊在胸前的手一寸寸的发麻,岑安心跳如擂鼓,脸色刹那间白透了。

    秦伊站在岑安的身后,看清屋内的人后,和岑安手上的伤一联想,她顿时猜到,时焕和陆景郁的到来,跟岑安的伤有关。

    陆景郁讽刺的冷笑道:“岑小姐回自己家,难不成还要我叫人请你进来么?”

    岑安看了陆景郁一眼,攥紧了左手,稳了稳心神,迈腿走了进去。

    进去后,她才看清,室内除了时焕和陆景郁两人,还有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岑安还有印象,上次在帝豪的时候,便是他们把她摁在茶几上,让时焕将滚烫的开水浇在她的手臂上。

    那种被开水浇淋,无处躲避,生生忍受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时焕盯着她眼底的恐惧,莞尔勾了勾唇,“岑小姐,看来你对他们印象还是挺深刻的嘛!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

    岑安摁下心里的恐惧,先发制人道:“时焕,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的!”

    “阿焕,你们怎么来了?”秦伊不想看他们针锋相对,连忙出声打断道。

    她猜到岑安应该是做了什么,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岑安若是在跟时焕杠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时焕压根儿没理会秦伊,目光幽深的盯着岑安,他一边轻轻弹着烟灰,一边开口道:“岑小姐,你应该没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吧?”

    岑安心慌不已,心虚的偏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景郁冷嗤一声,走到她跟前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她吊在胸前的手臂上,他直接动手握住,然后一点点的用力,“岑小姐不知道焕儿在说什么,那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岑安的脸一点点的扭曲,她死死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绷带又慢慢的渗出了血。

    “陆景郁,你快放手!”秦伊看着这一幕,抓着陆景郁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开。

    陆景郁漫不经心的收回了手,“真不好意思啊,岑小姐,不小心力道重了些。不过……”他顿了顿,忽然又抬起眼帘看着岑安,“我劝岑小姐还是自个儿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这只手还能不能保得住!”

    岑安身体颤抖了几下,险些没稳住,好在秦伊及时扶住了她。

    秦伊看了看时焕森寒的脸,又看了看陆景郁,她开口道:“安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岑安看着秦伊有片刻的失神,恐惧感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不能说,一旦说了,时焕便不会放过她。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岑安否认道。

    否认后,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她盯着时焕咬牙道:“时焕,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是觉得我做了什么,麻烦你拿出证据来!捉奸拿双,捉贼拿赃!”

    时焕手上的烟即将燃尽,他放到嘴上抽了口,然后扔在地上,脚踩上去碾了两下,说:“岑小姐,我这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天真?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

    说完,时焕对站在电视柜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然后那两人直接走到岑安面前,其中一人把她往前推了下。

    岑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还没稳住,就感觉腿弯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紧接着,她便跪在了地上。

    看着这情形,秦伊害怕不已,想要上前,却被陆景郁一把抓住。

    “陆景郁,你放开我!”

    秦伊挣扎扭打,陆景郁依旧不为所动。

    “秦伊,我劝你不要插手,否则,吃苦头的就不止岑安一人了!”陆景郁冷冷警告道。

    秦伊仍旧挣扎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安安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她!”

    “她做了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陆景郁把秦伊往旁边一推,其中一个手下便抓住秦伊的手腕,把她控制在一边。

    岑安被踹的跪下后,身体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后退,却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手,摁在了茶几上。

    “你们想干什么!”岑安惊慌恐惧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时焕,双唇不住的打颤。

    时焕从身上掏出一把折叠的匕首,他展开刀刃,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刃口,眉眼冷淡,“岑小姐,你可还记得这把刀?若是不记得,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这把折叠的匕首就是阮星随身携带的,也就是划伤岑安手臂的那把匕首。

    这把匕首跟市面上卖的那些精美的匕首不同,刀身看起来普通无奇,实则十分的锋利,轻轻一划,便会皮开肉绽。

    当时跟阮星打斗的时候,岑安就是大意了,所以才被阮星划了那么深的一道伤口。

    岑安眼睛轻颤了几下,仍旧嘴硬道:“我为什么要记得这把刀?时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反正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杀了你?”时焕不温不火道:“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看向被手下摁在茶几上的那只手,“既然岑小姐管不住自己的手,那这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顿了顿,轻飘飘道:“我就帮你一点儿一点儿的剁了吧!”

    听到这话,岑安的瞳孔放大。

    就在刹那间,时焕便快狠准的插入她左手小指和无名指之间,然后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便眼睁睁的看着小指最上面的一截脱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