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一群太医围在夏老丞相的床榻前,诊脉的诊脉,扎针的扎针,熬药的熬药,好一阵折腾,才将夏老丞相抢救了过来。
夏老丞相嘱咐太医们都下去,再有气无力的抬手招唤他的嫡长孙和自己的宝贝外孙女,“渊儿,莲儿,你们……你们,都……都过来,外公,要同你们说……说会儿话。”
夏临渊和夏莲一左一右的上前。齐声喊道,“爷爷。”
“外公。”
“扶……扶我……起来。”夏老丞相断断续续的,不难看出他此刻的身体很虚,虚弱到甚至以后也不可能有多到的好转。
“爷爷,这次是老白太过了,你放心,等你好些了,我一定将老白抓来给你磕头认罪!”夏临渊眼眶微红。
“爷爷怕是好不了了。”夏老丞相笑的牵强。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筋骨早已不胜从前,只是他自己不肯服老罢了。
“外公你别瞎说,外公答应了莲儿要长命百岁,要等到莲儿成亲生子,抱重外孙的!您官居宰相,怎么可以失信于莲儿呢?”
夏老丞相脸色苍白,强拉扯出一抹笑意,颤颤巍巍的伸手抚上夏莲的脸颊,擦掉夏莲脸上的泪滴,喉咙哽咽不已。
“说起来,外公……外公最对不起的就是莲儿了,外公强制让你娘亲……给,给你改姓夏,说要让你一生快乐无忧,可是外公非但没有给你择一门好亲事,还让你在王府受尽委屈……是外公一时糊涂,终归只考虑到了家族的利益……”
“没有的外公,王爷很好。这些年府里的那些侍妾,他都只是走了过场,并未与她们有任何的亲近。要怪就怪那个一心想攀龙附凤的下贱侍奴,狐媚惑主,勾引王爷,让王爷迷了心智才说出这般气话伤害外公。”
提到那个让她恼怒至极的名字,夏莲止不住的恨意连连。
不仅勾引王爷,还间接导致外公气到脑梗发作,她就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难为你还为他说话,外公问你,你是否真的倾心那小子?如果没有半分情意便趁还未与他行房,还未有子嗣,与他合离,爷爷再为你另责佳婿。好不好?”夏老丞相小心的试探道。
夏莲垂下眼帘,眸子里一片黯然。
一开始,她的确只想着摄政王妃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届时外公发动夏家的势力,鼎力相助王爷一举坐上大君之位,她便是君后,可以做夏家的保护伞,让夏家成为雪宇城最大的势力。
可是她却在这过程中,不知不觉丢失了心,对王爷日久生情。最重要的是,雪宇城,除了王爷,又有哪个男子能如王爷那般英明神武,才华卓著,配的上她?
良久,夏莲开口说道,“莲儿想要的,只有王爷能够给我,其他人,给不了。”
夏老丞相对于夏莲的执着感到很费解,“可……你们至今还未行房,这足以证明,证明你在他的心目中……和那些他根本都懒得理会的侍妾的位置是一样的……”
同时,夏老丞相也更加忧心自己的外孙女今后的处境。
“不,兴许……兴许是莲儿太过矜持了些,王爷太过高冷,我却只一位等着他主动,外公放心,只要能除掉那个侍奴,我一定会调理好身子,争取为爷爷早日添重外孙好不好?”
夏老丞怜爱的看了夏莲一眼,侧头看着坐在床尾一直都未说话的孙子一眼,不免暗暗庆幸着,幸好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给自己留了个聪颖过人的孙子,能帮衬莲儿一把。
“渊儿,爷爷年事已高,经此一病,恐大限将至,倘若爷爷去了,莲儿就交给你了,答应爷爷,多帮衬着莲儿好不好?”
“爷爷说的哪里话,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我不会不管莲妹的。”
夏临渊的父亲早些年便战死沙场,母亲终日郁郁寡欢,最后郁积成疾,久病不起,也跟着去了。
他和莲妹都是爷爷一手带大,夏临渊心疼自家老爷子操劳国事,又要撑起整个夏家,还要为莲妹后半生谋划,爷爷该得到休息了。
“那王府的妖孽,你打算如何帮莲儿?”夏老丞相一字一顿,问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夏临渊黑眸一闪,心里迅速做出了决断。
“我回来就是为了替爷爷接手夏家,爷爷现在身子太过虚弱,恐怕精力有限理不得政了,明日我便替父亲上朝,向大君说明,代爷爷处理政务,顺便向大君奏请赐封那女人进宫为妃。”
“你是说让那贱奴进宫封妃做大君的女人?”夏莲微微震惊。
“不可吗?”
夏莲皱眉,向夏临渊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是,大君虽然权势比不得王爷,可好歹有姚国公一党在背后做支撑,不算太落败,让这贱奴进宫未免太便宜了她!”
夏临渊却并不那么认为,“男女之爱,强求不得,我能做的只有让那个女人远离王府,远离老白。至于夫妻之间的事,做兄弟的,我也不好干涉,接下来,便要看莲妹自己了。”
夏老丞相思绪百转千回几秒,蓦地出声,“渊儿说的不无道理,那妖孽顶着摄政王府的出身进了宫,宫里那位皇贵妃,可是姚国公府的嫡女,倒也不是吃素的。不用我们费心劳神,自然有人收拾她。”
夏莲一听也是,心里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几许,言语间好不乖巧,“还是表哥深谋远虑,借刀杀人,莲儿学到了。”
王府柒阁。
她的反应越大,白若衡心情越愉悦。
“你不好奇本王是如何知道你的一切的?”
“怎么知道的?”
闾小鱼下意识的问出口,话一问完她就后悔了,这,这不是变相承认了他说的没有错么……
她发现自己走过最深的套路就是这只大猪蹄子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