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个嬷嬷是谁?”
“谁啊?”
“她是金嬷,凡落到她手里的人,基本尸骨难全,而且,传闻她好拆人骨头,剥人皮肉……”
闾小鱼一边把玩着自己左手颜色酷似黄金的五指,一边慵懒的看了眼门口的半老徐娘,所以这算什么?小的不行换老的上场?
金嬷生得慈眉善目,说起话来却尖酸刻薄,“谁是红鲤鱼?给我滚出来!”
“我是。”
金嬷半眯着眼定定盯着闾小鱼那张脸看,一双紫色的眸子,尽显摄人心魄之态。和她在丞相府时,那些魅惑姨娘一样妩媚多姿,果真天生狐媚相!
“你就是王府未来的管家?”金嬷语气里满是不屑。
“如你所见。怎么了?有问题吗?”反观闾小鱼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把门关好。”金嬷侧头冲两边站着的奴才吩咐道。
“是。”立马有人前去把香坊舍的大门牢牢关上。
“你……你们要干什么?”
听到大门让人哐当一声给合上了,青禾整个人被吓的一哆嗦。金嬷这个人她是知道的,人狠话不多,常常替夏侧妃惩治不听话的下人,手腕狠辣如斯。整个王府的下人没人不怕金嬷。
金嬷转头,看见颤抖如筛子的青禾,眉眼一挑,往青禾旁边的闾小鱼看去,“所以也是你打了我家小姐?”
“嗯,我打的。左右脸都打了。”闾小鱼头也不抬,淡定的点了点头。
“还把我家小姐额头磕伤见了血?”金嬷沉寂了半晌,又问道。
闾小鱼不卑不亢,“对。”
得到事实验证,那么她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合情合理了。
下一秒,金嬷端出了自己曾经的大管家风范,徒然抬高了下巴,抿唇笑了。只是那笑却并未到达眼底。
“红鲤鱼?你爹妈给你取这么个名字着实是好,红鲤鱼味道鲜美,肉质细嫩,烧鲤鱼目作灰,纳入疮中,可止中风肿痛,鲤鱼鳞皮合烧作屑还可治隐疹,鲤鱼血,亦可治口眼歪斜,鲤鱼汤还可主治肌疮,可谓浑身是宝,只是浑身带刺的鱼,未免不太讨人喜欢,今天,金嬷就来拔了你身上的刺!省得你那死鱼眼分辨不清人到处扎人。”
在听到要“拔鱼刺”,青禾细思极恐,这不正是暗喻要将小鱼“开膛破肚”……
“小鱼,金嬷可不比朱管家,手段厉害着呢,怎……怎么办?”青禾贴着闾小鱼的耳朵小声咕哝道。
闾小鱼仍旧低头拨弄着自己左手的金手指,骂她死鱼眼,还要拔她身上的刺儿?呵呵。
“慌什么,是祸躲不过,你要是怕就赶紧躲远点,免得一会儿血溅你一身血晚上做噩梦就不好了。”闾小鱼嘴唇微微翘起,自顾自的对青禾说着,一边站起身,与金嬷面对着面。
正说话间,其中一个为首的男奴抽出腰间挂的软鞭,捉住把手,将折叠的软鞭蓦地往外一甩,只眨眼间,那软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朝闾小鱼袭击而去,一圈接着一圈牢牢的缠绕在闾小鱼上半身。
青禾急了,想要上前去为闾小鱼解围,金嬷眼尖的让三四个力气大的奴才一拥而上,青禾不多时便被按在地上,左脸被脚踩着狠狠压向地面,疼得撕心裂肺。
“放开!你们放开我!”青禾面色已然煞白。
金嬷上前用脚尖踢了踢青禾乱动的脑袋,“红鲤鱼是王爷身边的大丫鬟,你说你算什么呢?成天跟在她屁股后头扭她给过你半分好处吗?她是下人,你却做了下人的下人,侍奴果真是贱命一条。”
金嬷脚下每用力一分,青禾的额上便渗出更多的汗珠来。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任青禾如何挣扎反抗,那脚偏偏不挪动一分。
“金嬷……你作恶多端,人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
“下贱的东西!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我金嬷说话?”话罢,金嬷顺势蹲下身,扬起手腕,对着青禾反手一记耳光。一声比一声响,余剩绕梁,听得人心尖儿疼。
被软鞭困住的闾小鱼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金嬷见解决完了一个,又缓缓站直了身子,眉宇间,暗藏着说不出的狠辣。走向了满脸乌云密布的闾小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躯,说吧,你哪只手打的我家小姐?”
“左手。”闾小鱼已然在费力的克制自己即将火山爆发的情绪。她真的怕自己一怒之下会搞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