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的?”
郑胜心中哀叹,看起来,郑养是真的打算撕破脸,把旧事明说了?不对,郑养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只是想堵住郑尚教训他吧?那今天这出戏?背后的导演只能是他那位大哥了吧?
郑泯安坐,对此无动于衷。
“我自己知道!谁都知道!他有什么资格留在郑氏学堂?”郑养咬咬牙,继续说。
“子清,你说呢?”郑垣叹了口气,问道,“这件事,你觉得怎么处理?”
郑泯第一次把目光投向这个倔强的男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孩子被我们郑家抚养了十年,也算报答周兄当年恩情了!”
郑尚稚嫩的声音响起:“我的家只有我和娘亲。你是谁,跟我没关系。住在这里还是离开,一点区别也没有。”
郑泯脸色抽搐,随即露出微笑:“好。”
郑胜往前走了一步,“伯父,大哥,各位长辈。”
郑垣对他摇头:“克吴,你的事待会儿再说。”郑胜很郁闷地退回去,他的意见根本没人重视啊!人小言轻,人小言轻啊。
“我和尚儿离开郑家。”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妇人,她面如死灰,一字一顿地说:“从此,我母子与你郑泯再无关系!”
郑泯站起来,“尚漪,你终于决定了。”黄客在门外一闪而过,他冲郑泯点了点头。
韩青拉起郑尚的小手,语气平淡的说:“郑子清,我韩尚漪自认对得起你,想当初是谁哭着请我去见周乔木的?又是谁暗地里揭发我族父的?以后,尚儿只是我的儿子,真与你再不相干!”
郑泯脸色突变,怒道:“贱妇!闭嘴!满口胡言!”
郑垣听了韩青的话,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颤巍巍的站起来,郑云连忙扶住几乎要摔倒的他,郑垣惊异的开口:“尚漪,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
郑胜看着满屋人都是近乎诡异的眼神,似乎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啊!
“伯父,贱妇之言,何必听之?”郑泯转头对郑垣道。
“郑伯父,没什么好说了。”韩青平静的说,“前尘往事,事到如今,都已成尘埃。您现在是堂堂南阳郑氏一家之主啊!何必再追究以往。”
韩青说完,拉着郑尚走了出去。
“前尘往事,俱已尘埃。”郑垣喃喃道。
郑泯恢复平日里温润的脸色,他对郑垣笑着说:“伯父,您不必听她胡言乱语!”
“你对尚漪母子不闻不问。今天要求召集族内主事之人,来处置郑尚。这些我不去管,因为她们是你的妻儿,是你自己的事。”郑垣脸色铁青,“我和你父,向来自觉亏欠你最多。你要怎样做,我从来不管。只是前事遗憾,今日方知事情真相。你不用再说什么,再对我解释什么,我什么也不听。毕竟……都已经过去。”
郑泯脸色青白。
一旁的小辈们都听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胜似乎品出味来,心里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捋了一遍:原本郑尚在学堂的表现也被郑泯看在眼里的吧,也许,郑尚和韩夫人能一直卑微的活着,或许郑泯也不会赶走他们。他要表现得“大度”,替周乔木照顾儿子,报恩。
可是当郑尚表现得十分出色时,郑泯自然会对他出手,赶走这个碍眼的小家伙。
郑胜分析的很接近郑泯的心境了,只是他忽略了他自己接近郑尚造成的影响。如果不是郑胜为郑尚出头,任由郑养欺负他,郑泯也不至于急着赶走郑尚母子。
然后,韩夫人来了,很“顺从”地离开,却丢下一个惊人的信息。
郑宏起身,“事情既然处理完了,家主,我等退下了。”
“等等,事情还没处理完。”郑泯对郑垣拱手道:“家里这几个年幼小辈不能相交友好,总要惩处一二。”
“郑叶、黄种汝等交由各自父辈管教。父亲远在幽州,那么,世子就由我来代管吧。”
郑泯这话说完,郑胜就乐了。大哥,你自己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又想对付我了?
邱初道笑着起身:“这就是郑氏处理家事的方式吗?老夫算是见识了。”
他转过话题,对郑垣道:“郑家主,老朽该告辞了。这几日操劳学堂之事,实在感觉力不从心,这山长之位,家主另请高明吧。”
郑垣本想劝留几句,可话说不出口,他叹了口气:“让夫子笑话了,邱夫子自去吧。”
郑胜心中一动,也往前走了两步:“伯父,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父亲不在,大哥管教我也没错。但我母亲就在顺阳啊,就让我回母亲身边,接受管教吧。而且,我听说母亲病了,我也该回去侍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