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邱夫子还要请,世子还要学。小侄有个办法,伯父可以一听。”
“如今宛城有隆氏、房氏、李氏、宁氏各家族。我郑氏虽祖籍南阳,但迁回宛城不过数年,根基实在浅薄。”
“伯父,族学之事必须实行了。”郑泯突然大声道:“我们必须让族中子弟学习诗书仪礼,改变各家族对我们的偏见。也许成器不多,但总会有收获。邱夫子年老体弱,住在宛城总好过在山里,由他教化族中子弟,未尝不可。”
郑垣有些犹豫。
郑泯一咬牙,跪倒在地:“世子也该回来就学了。他虽然聪颖,但常年在外。伯父,当防世子长大后只识王,不识郑!”
郑垣陡然一惊,深深地看着他:“你说得对,世子该回来学习了。已经三年了,他该和族人多交流交流。”
李家村的郑胜此时还不知道郑泯、郑垣已经商议好,要让他回宛县了。
郑胜很无语,邱初道竟然不告而别。原本确实很想赶走他,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郑胜发现,这老头脾气很好,对他的生活也不干涉,他想学什么就教什么。郑胜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老师了!
邱初道的离开令郑胜有些不适应,没有了那个老头,郑胜感觉日子变别扭了。
不过,离开就离开吧,郑胜的生活还要继续:西边的房子开始修建了。可是随着邱舒知、邱夫子的离开,小院的房间也足够了,没必要
再修建。
不过,出于将来小院可能还会来人的考虑,施工并没有停止。
天气越来越热,这时已经到了五月中旬,离郑天平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
这一天,王管家又来了。
郑胜觉得每一次王管家来都没有好事。这一次也不例外。
“世子,夫人请您回去一趟。族里传来消息,说郑氏族学准备在六月丙申日开学堂。邱老夫子离开了,但您不能不就学。所以,您要回南阳上族学。”
郑胜沉默了,族学?郑家还有族学?有没有族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去族学?不能不学习?他不是正在学习吗?
郑胜很郁闷。
第二天清晨,他带着郑整、冬叶前往郑氏庄园。郑胜打算和王夫人商量一下,南阳,是能不回就不会去的,族学,能不去就不要去的。
所以,郑胜只带着郑整、冬叶来到了庄园。这个庄子在顺阳、南乡两县之间,同样在丹水河畔。
郑胜在这里生活了两年的时间,自然很是熟悉。下了船,郑胜径直前往王夫人所在的濯清居。
濯清居是一处引有活水,种着荷花的临水木榭。每年夏天,王夫人肯定是要住在这里。
果不其然,郑胜在木榭见到了王夫人。
她今年二十多岁,正值妙龄,已经是郑胜这个七岁孩子的母亲,郑胜和她相处两年多,王如疏懒的性子总让郑胜觉得她不像是他的母亲,加上郑胜有前世二十年的人生经历,和她相处起来,总感觉像是他的姐姐。
“母亲。”郑胜小声道。
“胜儿?”王如放下手中的饭碗,惊喜地看着儿子,“你回来了?”
紧接着,她想起了什么,收起笑脸:“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长大了,不听我的了。我想好了,你赶紧去族学吧!我不管你了,正好你父亲很快要调任关中,我也过去。你好好学习去吧!”
郑胜目瞪口呆,她这是怎么了,又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