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发生什么事都不在乎。
“没有客人投诉吗?就这样把它们堆在一起,很不尊重这些不同的信仰。”
“信仰?”
店长终于抬起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真正来到这里求助的人是没有信仰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柳夕璃紧盯着她的目光。
“信仰无法回答他们需要来到这里解决的问题。”
店长补完了那句话。她读出她话里的意思。
来到这儿,她必须暂时放下她曾信仰的东西。
那就是自己的“道”。
“你都知道了?”
柳夕璃挑挑眉。
“如果你是说那只可怜的鸟。是的,我当然知道的。”
柯奈面不改色。
“你还知道什么?”
这么说着的时候,柳夕璃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符咒。
“我知道很多东西。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柯奈。这算是……上次我不礼貌地窥视您名字的赔礼。”
柯奈稍稍往前坐了坐,指尖缤纷的珠宝让人眼花缭乱,心神不宁。
“比如?”
“比如那个白色头发的女孩……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其他无数种平行世界的可能中,都没有她的影子,你朋友们的生命中也不曾出现。
可你不一样,你甚至对她有很完整的记忆。虽然再往前的场景我看不到,但这已经足以证明,那名叫萼菀的女孩的确于某处存在着。”
“什……”
“我对她很有兴趣,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但很可惜,你把她的存在从这个世界线里抹杀掉了。”
“既然你知道了……”
柳夕璃上前一步,抽出了手中的符咒。
幽幽的烛火将她的眸子映的像是一对精致的祖母绿。
就在这一瞬,有什么人出现在她的身后,一手狠狠拦住她的腰,一手将锋利的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哎呀,要是让你对店长出售,月底结工资的时候可怎么办?”
一个棕色头发的男生压制住了她。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可恶。
柳夕璃不甘地咋舌。她松开手,纸条飘落到地上。接触地毯的那一刻,符咒化为灰烬。
男生也松开了手。
“明明是你们给了我机会,明明是你们最初选择信任我,却在之后对我痛下杀手……你们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
“你们想怎么样?”
“谁也不想惹上麻烦,对吧?何况您也是一位厌世者。所以请回吧,就此打住,我们都会当做无事发生。”
真是亏本买卖。
怀着一份怨恨的心情,柳夕璃离开了无名屋。
可是,既然替罪羊已经死了,又该把责任退给谁呢?她可不想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或者……
如果人人都是凶手呢?
她想到一个好办法。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柳夕璃每天都在对時雪进行一些暗示。她不断地催促時雪那本应当已经抛到脑后的、非人道的遭遇。
这么脆弱的人,很容易消沉吧?
这么消沉的人,很容易想到自杀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死于自杀……谁知道呢。
之前,不是也有个小姑娘在闹跳楼吗?好像叫南萱什么的……是和喜欢的男生有关系吧,反正是感情一类的问题。
管她呢。有这前科在,出一条人命也不足为奇。
太好了,很快就能摆脱这个爱哭鬼了。
柳夕璃这样的负面感情,一开始只是厌恶而已。
不知为何,厌恶的种子长出了仇恨的果实。
果实逐渐发酵,溃烂出点点斑痕,最终完全腐烂。
杀意就从中这样的恶臭中滋生了。
不要再缠着我了,不要再问怎么办了,不要再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啼哭了。
求求你不要再烦我了,求求你快闭上嘴吧,求求你快去死吧。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時雪理所应当的越来越消沉。
不过,这次外出的活动柳夕璃并不打算同行。虽说是煽风点火的好机会,但她要找一个時雪不在的时候,好好计划点什么才行。
但……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夏天,意外再度降临。
跟随顾迁承去海边的几个班的学生,遇难了。
只有少数一部分人得以生还。
刚听说这件事时,柳夕璃真是高兴坏了。如果天公作美,连自己费尽心思做的准备都不用出场了。
不过,時雪还是出现在宿舍里了。
柳夕璃的心情很复杂。
她们坐在自己的床上,相视无言。
時雪的表情如前几天一样死气沉沉的。
但柳夕璃脸色很差。照照镜子,估计她会以为自己中毒了。
-toben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