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者的位置。”
他忽然读取到这样一个命题——这个想法是很完整的语言形式。睁开眼,那个方向上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当闭上眼的时候,手持短刀的江硕的形象便会浮现出来。
他或许是动用了自己的才能。
他紧盯着時雪。而作为受害者,她全然不知。
“这里是安全的,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这是她身上传来的想法。不论是她还是江硕,作为一个个体的思维,它们未免太直白了。比起自发,更像被植入的。
崇霖冲上去,拽着時雪的手快步地跑开,绕开场中的高台躲过他的视线。
他还未松口气,又听到这样的一个声音。
“他很危险,他会伤害我。”
这个命题是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時雪的脑海中。崇霖慌张地望着她,她的目光在瞬间被恐惧占领。時雪腿上发软,连连后退,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危险分子。即使她跌坐到地上,也要用手臂拖曳着身体向后退去。
“你别过来!”
他心里一颤。
即使那并不是她对他真正的想法,他仍然感到一阵悲戚。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注意了。
崇霖感到身后一道阴冷的视线。
转过身的时候,時雪爬起来跑掉了。
两双紫色的眸子间风起云涌。
“你们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嗯,我知道。”
“要我帮你们想起来吗?”
那一定会变得很有意思。
他听出她的言下之意。
而且,她也并不在那平台上,那也只是她植入的一个虚假的记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借刀杀人的手很干净啊?”
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显然,她从他的脑海里听到了。
一瞬间,崇霖好像看到了一些残像。
那是非常短暂的一瞬,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他看到的不是被揭露内心的愤怒,也不是逃避事实的惊恐。
而是一种,星云的认同。
一种……对过去的某件类似的事的认同感。但,像是出于对这种窥视隐私的报复,她接着做了一件事。
下一刻,崇霖微弱的记忆得以唤醒。
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微小的记忆,在浩瀚磅礴的记忆库中,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的一页,一页角落里的插图。
但正是这样的图片,终于使缺乏关键部分的记忆拼图变得完整,并逐渐清晰。
这并非是被星云所修改的产物——她只是在亿万神经元中轻轻一点,故事最完整的面貌暴露无遗,呼之欲出。
结界里鸦雀无声,那沉默的魅影摄住了每个人的心魂。
让柯奈无比哀愁的、从第五层起的猜想被证实了。
第二次的死亡——即他们存在于此的理由。
“果然不知道比较好吧。”
霜阙不知是在对星云说话,还是说给他们听。
“他们破坏了我所创造的田园,无妨我来破坏你的屏障。你只是裁判,在讲解规则后不应该再参与比赛了,是不是?”
指引者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了。
“对已知记忆的限制,是隐瞒还是欺骗?”
“是掠夺。”
这里曾经有一个人,或许拥有破解记忆命题的力量。但如今,她已经不在了。
月婉戈用生命换回被掠夺的真相,星云同样将霜阙掠夺的还给他们。
隐瞒,或是欺骗的理由——这是仁慈还是残忍?
至少初衷绝不是善意的。
可记忆又是如此令人痛苦的东西。
崇霖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江硕的方向,唇齿发憷。
那个人是凶手,是杀人犯。
是杀了自己的人。
断断续续的记忆让他的后背几处隐隐作痛。
那曾是刀刃刺进去的地方。
“为什么,要杀我?”
这话不是崇霖说的,他还尚未张口。他转过头,寻找着那个抢了自己的台词的声源。
是時雪。
她的视线恍惚地落在柳夕璃身上,想要直视,却又躲躲闪闪。
更糟糕的是,柳夕璃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
時雪说的是真的?
柳夕璃,那个他们最好的朋友,是致使時雪二次死亡的元凶?
很难接受。
“是不是……我的记忆被修改了,你其实没有对我下手,对不对?”
時雪如此自说自话地安慰着自己。柳夕璃继续后退着,没有接话。
她们两人的距离逐渐拉长,時雪想要追过去,但选择了放弃。
-toben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