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娡反应过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姜彻逼近了墙角。她眨了眨眼,有些恍惚。她的彻儿,原来已经这般英明神武且高大了。
管离盛已经默默的转了过去,有些事,不该看,就不能看。
“你这个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姜娡一把就要将姜彻推开,被自己的侄子这样逼着,她这个当姑姑还有何颜面?
可她一推,手却被姜彻直接握在手里,姜彻冷眼看着她,勾唇冷笑,“连称呼都学的一模一样,这招欲情故纵用的很是可以。让朕想想,当初你在猎场出现,刻意救了朕,是谢起的安排,还是楚翦的安排?你救朕,不会有人怀疑。这般润物细无声,可是为了勾引朕?”姜彻依旧握着她的手,微微皱眉道,“除了这个理由,朕实在是想不到你奋不顾身救朕的理由。毕竟,当时你与朕不过是数面之缘,实在是没有到那个地步。你说呢?谢凝!”
姜娡收回手,实在佩服姜彻的想象力。可姜彻毕竟是帝王,有这些怀疑,听起来也是理所应当。姜娡觉得自己也该稍微收敛些,不然姜彻只会更加怀疑她。他自然不会想到眼前的人不是在模样长公主,而就是长公主本人。
姜娡看着姜彻道,“皇上不必怀疑臣媳的用心。若皇上非要那般想,臣媳也无能为力。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替皇上挡那一箭,倒是臣媳弄巧成拙,反倒让皇上多想了。”
姜彻拧眉看她。
姜娡又道,“且先不说这件事,臣媳的用心,皇上可以再慢慢揣度。臣媳相信日久见人心。眼下臣媳来,不过是想求皇上放了父王。皇上既然想要查清这件事,那臣媳就斗胆问皇上一句,皇上可知道前朝之事?”
“前朝?你想说什么?”姜彻退后几步,看着姜娡。
姜娡道,“对,臣媳怀疑此事与前朝有关。”
“你倒是推得干净,将此事直接推到了前朝之人上。这样一来,楚翦就无罪了?”
姜娡道,“臣媳并非信口开河,皇上请看这个。”
姜娡从袖中将那一根七彩羽毛拿了出来,“这是前朝贵族专供养的七彩琉璃鸟,也可以用来传递书信用。”
姜彻面上并不惊奇,而是问道,“这羽毛倒是好看,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何况凭这一根羽毛,就能断定与前朝有关,未免牵强。”
姜娡也知道这有些牵强,此事她本来准备调查清楚了再说。但此时事关紧急,她只能依靠这一点来说服姜彻,将楚翦放了,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姜娡道,“这七彩琉璃鸟是贵族人所养,当初先皇攻进皇城,将所有的鸟都斩杀,拔了那些羽毛,给长公主制了一件七彩羽衣,当时传遍了整个晋国大地。也就是自那之后,七彩琉璃鸟便再未出现过。除非有人精心供养,方可成活。可它却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了帝都,绝非偶然,臣媳猜测这或许说明就有前朝之人出现。更何况,当日在猎场,那些人口口声声喊着狗皇帝。试问除了前朝之人,谁还会对皇上有如此深切的仇恨?”
姜彻道,“你倒是对当时先帝的事情知道的清楚。但朕问你,当日先皇攻进皇城,早已将皇亲贵族全部斩杀干净。如今四海太平,那些百姓早已安居乐业,谁还会想着来刺杀朕?”
姜娡大胆猜测道,“臣媳觉得,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的确会有漏网之鱼,而且这鱼还是从她姜娡手里漏出去的。
当时攻进前朝皇宫,先皇便下了命令,一个都不能留,尤其是皇亲贵族,必须斩草除根,以防日后有便。可姜娡毕竟是女人,她不忍心去杀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所以她并未动手。不仅没动手,当时还放了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当时那老嬷嬷只说是自己孙女产下的孩子,说的言辞恳切,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她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人放了。可现在想起来,事情的确是有些蹊跷。若只是个平常宫女,又怎么能在皇宫中产子呢?
如果那个婴孩是皇家之人的话,那算起来,如今却已经有二十几岁,是个可以找姜家来报仇的年纪了。
毕竟是前朝之事,姜彻虽不会听信姜娡的一人之言,但也不会放任不管,此事他需得重视。想到此,姜彻便问道,“这羽毛朕曾在豫王府里看到过,朕是不是可以猜想,此事的确与豫王府有关?”
姜娡一怔,这姜彻当时果然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起了疑心。只不过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