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全部人齐刷刷望向苏芷。
不知为何,苏芷想到战友的死状,心口蓦地揪紧。
她控制住情绪,低声答,“最痛苦的事情,是看到最亲爱的人惨死。”
世上,不会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院内的空气忽而凝重。所有人沉默着,只听屋外乌鸦声声凄厉,宛如坟前嚎哭。
良久,赫连明睿轻笑一声,在石桌旁坐了,指尖在桌上轻叩三下,“白昭。”
白昭和人目光一过,立刻会意,拔出障刀斩落一个黑衣人头颅。
其他侍卫见状纷纷举刀,将黑衣人尽数斩杀。他们是禁军精锐,刀法利落,被杀者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脑袋就骨碌碌滚到地上。
白翰急急问道,“殿下,他们是关键证人,庭审之后再杀不迟啊?”
苏芷看得头皮发麻,也是一头雾水:现在杀他们便死无对证,如何证明安乐侯是刺杀的主谋?
赫连明睿笑了笑,并不回答。
“这是什么意思?”苏芷站到白翰旁边,小声询问。
“我要是知道还问?”白翰压低声音,警惕地看着前方。见他哥没回头看他,松了口气,神秘兮兮补充道,“殿下做事儿,我从来看不懂,不过每次都能做成。”
苏芷问号更大了:“他做了啥事?”
白翰手巴掌往脖子上一抹,“杀人。”
苏芷心里咯噔一下,明白了。
民间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赫连明睿杀人如麻,不论是恶贯满盈之徒,还是忠良之士,他都照杀不误。老百姓暗中叫他活阎王,意指杀人不论好坏,不顾后果,全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