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生活和视线之外。他忽然明白了九趾……拉弗蒂,看着他时眼中的轻蔑与讽刺之下的愤怒。他难道不知道许多年前还是个孩子的拉弗蒂过得有多么艰难?他看得见他身处的泥沼,看得见他的挣扎,他不是没有同情,不是没有感触……却永远不可能真正感同身受。
所以他无法理解那时的拉弗蒂的骄傲与自卑,无法理解他隐藏在强横之下的脆弱,就像他无法理解白鸦的疯狂……他甚至也并不能完全理解伊斯的孤独与彷徨,只是,他总能为他多想一些。
但正如白鸦所说……这是个机会。
人类总是对与自己有所不同的人充满恐惧和排斥。但如果这些“与众不同”的人变得更多,而他们拥有的力量能在这样的危机之下用在正确的地方,当这个世界恢复平静,他们应该也能更好地被接受。
“……大人。”他向巴尔克开口,“能帮我一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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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弗雷切在那天下午回到了斯顿布奇。埃德走进水神神殿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不堪重负般沉沉地往下坠——黄昏的到来,也比从前要早了许多。
他站在那里看着落日没入洛克堡高耸的石墙之下,看着那轮依旧浑圆的月亮幽幽升起,再次强烈地感受到它所带来的改变。在它旁边仍有那弯更加细瘦的月亮,微弱的光芒像墨蓝画页上不慎勾出的一线白,随手一抹便会消失。
如果它真的彻底消失了……太阳是不是也不会再升起?
约克·特瑞西比他更早来拜访了老圣骑士团长,态度像从前一样谦恭而不卑微,也并没有因为持有光之剑而多出几分骄傲。
他们谈论着肖恩此前的计划——利用信仰之力,让一些足够坚定的圣职者变得更为强大的计划。约克原本就是最早自愿参与的人之一,现在也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我还在学习如何操纵光之剑,”他坦率地承认,“但我能感觉到,以我现在的能力,并不能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
他需要变得更强。
而光之剑的出现显然能让肖恩的计划更加顺利地进行,即使黎明神殿之外的人,也因昨晚那意料之外的神迹而格外振奋。从费利西蒂逝去,从水神神殿的衰落——至少是明面上的衰落,到安都赫的大祭司被幻魔所取代,固然有人幸灾乐祸,但对大多数圣职者而言,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当他们心生迷茫,又有多少人真能穿过迷雾,重新找到方向?
信仰这东西,如果从不曾有过,也不会觉得怎样,但曾经拥有又被粉碎,能够将其重铸得更加坚定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开始。”肖恩泛青的眼底难掩疲惫,不自觉地揉了揉额角,蓝色双眼却依旧明亮锐利,“但现在……”
圆月升起之时,鸡飞狗跳的可不只是斯顿布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