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的圣者其实是个拥有“恶魔的血脉”的异类,费利西蒂也没有告诉**师塔,那个披着灰袍坎迪安的壳儿当着**师,堂而皇之地在东塔占据了一席之地的,是个胆大包天,无所顾忌的私语者。
那大概也是因为真正的灰袍坎迪安虽然是死在白鸦手中,却也是罪有应得——他试图把白鸦当成他的试验品,一个他孜孜以求的“魔法生物”的样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以此为目的接近了白鸦的弟子,却被那原本就是故意引诱他的师徒二人联手反杀,死得无声无息。然后,为了利用**师塔的资源,白鸦以坎迪安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进入东塔,而艾布纳·莱因很快便“弃暗投明”,成为了“坎迪安”的弟子。
确定这件事的真实之后费利西蒂没有对白鸦做任何事,只是在离开**师塔之前告诉她,“适可而止”。
“能把威胁说得像是真心为我好,而且居然能让我听得进去,也算是她的本事。”白鸦叹气,“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两人联手,整个世界都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你猜她说了什么?”
“……太麻烦了。”埃德回答。
白鸦纵声大笑。
“差不多吧。”她说,“后来我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错……所以当我对**师塔失去了兴趣,也就干脆‘失踪’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找一个尖酸自私还难看的老头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想起那段顶着张丑脸的日子,眉头都皱了起来。
“所以艾布纳·莱因一直都是你的弟子?”埃德吸了口气,想起白鸦假扮因格利斯的那一次……连伊斯都过了好一阵儿才发现。
那时他们想要知道的是艾布纳·莱因,那个“复活”了一条龙的死灵法师的来历。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没有想过,在那之中,其实还隐藏着另一个故事。
“他也是私语者吗?”埃德突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莱因……他真的是死灵法师吗?”
“你觉得呢?”白鸦狡黠地反问。
埃德沉默了很久。
他想起那个相貌平常的中年人——太过平常,让他几乎都想不起来,但那位法师唇边深深的纹路,尖刻又充满厌倦的神情,却让他印象深刻。
“我想他其实更像你呢,埃德。”女法师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向他微微倾身,低低的声音婉转迷人,说出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劈下,“他分明不是个私语者,却能像私语者一样施法……他能把这个世界的力量变成他自己的力量,又熟知法师们的技巧。再给他更多的时间,他或许真能像神一样创造出生命……你也,可以的吧?”
埃德悚然而惊。
“让我猜猜。”白鸦慢悠悠地竖起手指,“你大概也能轻易使用所谓的‘死灵法术’?毕竟生与死就像光与暗,原本就是一体。那么,你猜……”
她看着埃德,笑得意味深长:“费利西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