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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伍拾贰

主说罢,将手叠好,又道,“听说沈相爷一个月后动身,星夜出发,可是虚实。”

    “呵呵呵呵,”沈休尴尬一笑,“我就游手好闲的府中闲人一个,哪知阿爹心头算盘,

    不瞒殿下,我与十六可说是相打闹的知交多年。当年在国子监与众人赌酒时,我一时不慎,输给十六一坛老酒,还曾落的个第一草包的称号,你向我打听什么消息,可是问错人了。我就成日吃吃喝喝,哪知其他事物。”

    晴川公主盯着沈休,面色透出不虞。

    “哈哈哈哈,”十六皇子倒是大笑数声,想起了这一段,针锋相对道,“子缘所言甚是。同你说事,当真的是对牛弹琴。”十六皇子转身对晴川公主微笑,“你就别逼她了,她不管事的。”

    晴川公主挑起眉头,问道。“昨夜沈大人偏园起了大火。”

    沈休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身子一晃,眼神直勾勾的望着眼神不知道往哪放的两个小书童,“昨晚,……”

    小书童碍月接道,“昨夜……下人因为天寒取火,算不得大火,管事已经惩戒了。”

    十六皇子一转眼,对上沈休的眸子,读懂的那一句唇语。

    晴川公主眉目含笑,目带着惋惜同沈休话别,府中一众侍从也纷纷相送。

    临行了,最终十六皇子只是面目复杂的盯着沈休,殷勤的叮嘱,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晴川公主落了一步,话语落下的还是对她的关心,怎么看,怎么有深意。

    那一双白暂而骨节分明的手将马车里的帘子拉下,哒哒的马蹄声在众人目送的目光中远去。

    沈休打道回府,眼角斜向小书童流衣碍,,嗡嗡的说道:“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公主的话呢,昨夜下人因为天寒取火为何会引的她发问呢?”

    同样对晴川公主有旧怨的小书童碍月心领神会,即刻答应:“回二公子的话,

    此事奴婢不知。许是某些人另有想法吧。”

    沈休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望向小书童流衣:“不是我抱怨,叫她怎么看我,再就是十六那个东西早就看我不顺眼,听说皇帝早有磨刀的意思,这登门的架势,他们会不知道阿爹刚出了门,他萧十六懂个什么,说来就来了?”

    小书童碍月看一眼沈休,似要说句什么,又打住了。

    沈休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扫一眼碍月和流衣,似是自责,又似是回答:“此事又不怪别人,一时任性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不想果然惹出麻烦来!”

    沈休说完,又自知失言,便勾头不语。

    众皆缄默。

    小书童碍月抬起头来:“沈相爷出门,你说,是不是去处理大公子的事呢?”

    “其他人呢?”沈休又问。

    小书童碍月拱手应道:“于两日前沈相将他手下一干得力的侍从去视察了!”

    “那,”沈休缓缓嘘出一口气地看向众人,“你们来说说,今日皇室的人来了其实是干啥的!”

    众人皆是振作。

    “流衣,”沈休却看向碍月,“昨晚的事我如何不知道?”

    “回二公子啊,我也是刚得知,没来的及和您说的。,”小书童流衣应道,“加上近来事实在多。”

    “阿爹距离远京共有多少时间?”沈休问。

    “大致一个月!”小书童碍月扶着脑袋。

    “那,沈家同十六皇子的婚事还有多久,”沈休弯着脑袋,,“别说我糊涂,这不改过好几次么。”

    “也大致就在这一个月内。二十二日后,沈大人还亲自的算过这个日子啰。”小书童碍月又问,“二公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因着这一门亲事特的来探探口风的呢?”

    “萧十六他什么都知道了,探什么口风,来打秋风还差不多,倒是晴川公主,她之前必是听说了我,怕是之前草草见面她未看清,好奇的紧。”

    “那她必是对顾家公子很是看重了。”小书童流衣说完,将自己的嘴捂上,不说话了。

    “怪不得她明知相爷不在还赖着不走,怕还真的是打着相爷的名义同您处呢。”小书童碍月将眼晴眯了眯,“况且,晴川公主可是明的说了,她对咱府诸事宜都略知一二,不管怎么说,咱们得提妨着她,免得真给人打了坏主意。”

    “好,我知了。”沈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便转头看着远处梅风。

    。

    天刚迎昏,沈府里面火烛齐明,有乐奏起,一片祥和。

    沈休立于灯前,看着那一张纸笺,徐徐展开,她一眼看出,那张纸是假的,这样的工艺与手笔,美则美,可比起顾三,总觉的少了点味道。

    “相爷准备好的细作已经渗入各地,”小书童对月小声的报来,“这是第三次了,如果二公子想查,我们可把这差事交给萧侍卫处理。”

    “哦?”沈休从上收回目光,看向碍月,“你猜这一次是何人写的?”

    “晴川公主。”小书童流衣吐槽。

    “她的心胸并没有你想的这般子狭窄。”沈休桃眉,笑了笑,“你说,引我出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小书童碍月似是想起什么,微微闭目,却是不语。

    “另据探报,”小书童流衣继续报来,“不少世家大族派了能说上话的人,于昨夜黑时分道抵达帝都,被招待在城东南角,尘扬数里,加上昨日沈大人心事重重,怕真的有事。”

    “嗯,”沈休软轻出一声,看向小书童碍月,“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碍月朝沈休拱个手,抱歉一笑,轻声应道:“并无。”

    沈休抬头看天,眉头微微拧起,碍月这是怪自己想多了。

    这一幕幕,多么相似。

    就像那一年大火中沈休回望着江陵的那一座阁楼的一般,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远方,颤抖的唇上落的是当初的人……

    时过境迁。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走过峰峦遥望的花海,走过茶凉的亭谢,走出那一处钟晨暮鼓,走出那山山水水缠绕的温柔,筑了一座碑,立了一座坟,将那些年的纯真,一同埋葬进去。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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