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吧――”
豆大的雨滴如同上天不小心把一筐晾晒在院子里大豆碰翻一般,一颗两颗,成千上万的从高空穿过层层密云直直砸向了人间,发出一声声的“滴滴答答”的呻吟后,就碎成了水。
它们在历经树枝、花骨、猫咪的胡须和绣花的鞋子后,聚成了一汪汪的大的小的水潭,倒映着浑浊的世界。
此时,单如卿只来得及把三花护在了自己的怀里,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她只能在雨中一路狂奔。
以至于站在书房门口的小吉还来不急通报,就看到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冲进了书房,仅留下了一摊湿淋淋的水迹。
小吉心中了然,只是默默的拿起了伞,做好了去后院的准备。
“小吉,打一盆热水来!顺带让喜鹊带一身新衣和两条干的毛巾过来。”
听到了单莲有些许焦急的声音,小吉淡淡地应道:“是。”
转身,他便匆匆离去了。
“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单莲看着坐在自己刚生起的火炉旁的单如卿,觉得自己的眉心抽疼:卿儿这样怎能让他放心?宫中的那位不肯放过自己,现在连安阳王府都来掺了一脚!
“啊嘁――”单如卿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喷嚏,吓得在她身边一起烤火的三花猫飞快地往单莲的怀里一钻,便不想再出来。
单莲习惯性地摸了摸它的头,有些许湿润的毛发,让他忍不住用自己的衣袖帮它轻轻擦着。
“如卿,你是不是要给这只猫起个名字了?”
单莲忽的想起这事,沉静如水的目光就放在了单如卿的身上。
“名字?”单如卿有些狼狈的蹲坐在地上,湿答答的衣服让她觉得极其不适,于是她随口说道:“那就叫包子吧。”
“包子?”单莲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自从醒来后就非常爱吃包子,但一只猫怎么能叫包子?
“是啊,多好听,还好吃。”单如卿说着,咽了咽口水:果然,身子一冷,就想吃热腾腾的包子了……
“不是,它是只猫,怎么能叫包子?”单莲耐心地解释道,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解释貌似有些牵强,“我看它四脚雪白,要不叫梅吧?”
“没?”单如卿一听眉头就皱起了起来:“没没没的多难听,念多了散财。还不如叫它……”
“嗯?”单莲若有所思地看着单如卿,心下有些许期待。
“聚宝吧!”
“噗……”
刚进屋的喜鹊听到此语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看着单莲和单如卿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脸一红,便有些窘迫地走上了前,委了委身子说道:“老爷,衣服和毛巾送来了。”
“嗯,你给小姐在屏风后换身衣服吧。”单莲无奈地看了一眼单如卿,拿起一条毛巾就给三花猫轻轻擦了起来,看的喜鹊瞪大了眼:老爷啥时候养了一只猫?夫人知道吗?
然而,她并不敢说话,只是低头把单如卿带到了屏风后,仔细地给用热水给她擦身,随后就帮她换起了衣服。
“小吉呢?”单如卿看着热水,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啊?他有事先走了。”喜鹊笑道,忽的又觉得有些不对:她怎么觉得小吉去的那个地方有点熟?那里……貌似是寂春院啊。
“喜鹊是哪个院子的?”单如卿看着眼前长得明媚动人的女子,一双杏眼明亮有神,琼鼻上一点黑痣反倒增添了点淘气,笑起来两颗虎牙甚是显眼。
但,在她的印象里,她却从未见过此人。
“我吗?我本来是老爷的贴身侍女,只是前些日子回乡下了,近日才回来的。”喜鹊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理了理单如卿的裙尾:“我的母亲把我赶回来的,说我在家好吃懒做,还是回来府里得好。这不,年假还没休完我就回来了。”
喜鹊很爱笑,她每说一句话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这让单如卿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辛苦喜鹊了。老爷叫你喜鹊了怕就是希望你常在府里吧。”
“啊?”喜鹊一愣,然后一撅嘴说道:“那是老爷嫌我吵啊!不然干嘛给我休一个半月的年假!”
一句话配上喜鹊那古灵精怪的表情,惹得单如卿忍不住发出阵阵笑声。
而坐在书桌旁的单莲闻言,也淡笑着摇了摇头,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风雨声,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单如卿换好衣服后,觉得浑身舒爽,虽然头发还有点湿湿的,但是在火炉旁待多会就好了。
喜鹊在带着单如卿从屏风后出来以后,便打算开门去门外守着。然而,单莲则对她罢了罢手,柔声说道:“外面雨大,你在房里呆着就好了。”
喜鹊一听,纠结了许久,终是苦着脸说道:“好吧。”
然后,她便举手点了自己穴位,静静地站在门前。
单如卿好奇的看了一眼单莲,轻声问道:“爹爹,你不怕她偷听吗?”
“她把自己穴位封了,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