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白松风呢?难不成……白松风出事了?还是……
她一想到这,便一步跨到了沈情长面前,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往自己身前一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没有……”
沈情长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虚弱了起来,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在阳光下白的吓人,甚至变得有些透明。只有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提醒着单如卿,他还活着。
然而,沈情长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都想往地上坠去,这让单如卿差点有些揪不住他了。
“你怎么了?”单如卿不敢松开他的衣领,而是伸出了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语气有些着急地问道:“你没事吧?沈情长?”
没有想象中的回应,沈情长的身子重重的压在了单如卿的身上――他终是晕过去了。
而单如卿被沈情长压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她使出了吃奶劲儿,一转身,把沈情长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扛着他往床边走去。
不知为何,单如卿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情长,此刻唇色发紫,眉头紧皱,额头上汗渍连连,心下竟如刀绞一般被撕开了,痛的她无法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心,不会骗她的。
然而,她还来不及多想,便把沈情长平放到了床上,解开了他腰带,胡乱地将他的胸口衣物扯开,露出如玉的胸膛。
随后,她跪坐在了沈情长的身边,看着那原本绝代风华的人此刻正痛苦不堪,她憋住了眼眶里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稳住了颤抖的双手,然后对着沈情长的心脏用力摁了一下去――
沈情长你不能死!
沈情长你还要教我读书的!
沈情长其实我的菜根本就没种好!
沈情长你醒醒……
你醒醒好不好……
沈情长……你,是不是,就是白松风啊?
你是不是……为了我而来?
可是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你快醒来……
泪水逐渐模糊了眼前的人儿,单如卿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了,可她依旧在不停地做着心肺复苏,希望沈情长能够醒过来。
直到――“砰”的一声,房门被金盏打开了。
“你……还……不……走……吗?”
金盏看了看原本醒后想挣扎起床,却被自己点了睡穴的沈情长,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是说我吗?”单如卿恍然回神,茫然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让我走吗?”
“是……”
“我不走。”单如卿说着,换了一个姿势就继续在板凳上坐着,冷冷地开口道:“他什么时候再醒来,我就走。”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盏那般阴森森的口气,听得单如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当金盏转身的那一刻,单如卿忍不住呆了一下午:眼前的女子长相极其普通,唯独一双金色的眼睛此刻正暗潮翻涌,透露着明显的杀意,仿佛像一头猛虎,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你跟我有仇?”单如卿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接触过眼前的这个女子。
所以……难不成又是原主的债?
单如卿心下大叹,感觉自己最近真的是倒霉到在自己家里上个学都能遇到仇人了。
“银……笺……”
金盏说着如鬼魅一般身影忽的出现在了单如卿的身前,单如卿还来不及缕清楚银笺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正被一根丝丝的银丝缠住了――只要眼前的女子一用力,自己就会头身分离。
“那个……你认识银笺?”单如卿连口水都不敢吞,有些含糊地问道,但她却大大方方地直视着金盏,心里无愧无悔:她已经放过自己了。
“你……是……个……祸……害……”
金盏听到单如卿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心痛,但很快就被仇恨所代替,看的单如卿竟有些同情她:这个女子……看来和银笺情感很深。
也难怪了……
单如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平静的说道:“我也不知道银笺去了哪里。但若你觉得杀了我就能了了心头之恨,你便动手吧。”
单如卿话音刚落,就觉得脖子上的银丝渐渐收紧,但忽的,那银丝就消失了。
“还……不……能……杀……了……你……”
金盏在隐忍着什么,太阳穴突突作响。
然后,她一转手就对准了桌子上的一个陶杯,飞出手中的银丝将其削成了碎片。
但,这还不够解恨。
于是,她一抖手腕,又削碎了一个,并且一掌风扇了过去,桌子上仅有的两个陶杯,此刻都成了灰。
“会……有……人……治……你……的……”
金盏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一句凉凉的话语,让单如卿思绪有些彷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