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安后,龙涛与玲珑娇在河东乘船,沿黄河北上。
突利随行的使节团约有一百人,秦叔宝、程知节二将各带本部亲信五百多人,王世充又装模作样的多派给他们五百人,再加上伏骞的三百人和裴行俨的两百人,一行共两千多人。
按事先商量好的计划,他们会将计就计,依着王世充给的路线走陆路北上,到关键地方再设好陷阱,对准备伏击他们的刘武周部队迎头痛击。
因此,他们虽然比龙涛早北上了一天多的时间,但因走的是陆路,有时还需绕过各种关卡,比起坐船来,自然慢了不少。
龙涛二人在榆林下船,黄河在此地转弯,已经不能靠水路继续往北了。
不过,按时间算,他们也该追上突利的队伍了。
下船后,龙涛将灵觉释放出去,终于在北面三十里处发现了突利等人的营帐。
二人当即展开身法,追了上去。
营帐内,突利、伏骞、秦叔宝、程知节以及裴行俨等人正坐在羊毡上歇息,见到龙涛进去后,一齐站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欢迎他,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龙涛见他们虽然面带疲惫之色,但精神振奋,士气高涨,笑问道:“看来诸位心情很好,是否曾狠狠教训了刘武周一顿?”
突利笑道:“言兄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大胜。”
程知节扯着破锣嗓子叫道:“依着王世充给的路线图,我猜测刘武周那老小子会在静乐附近截击我们,果不其然,正让老程我猜个正着!我们设下埋伏,诱这老小子出击,结果一下干掉他一千多人,哈哈……”
“那真要祝贺诸位了!”龙涛笑了笑,接着皱眉道:“不过,好像刘武周并未死心,一直在追击你们,对吗?”
他刚才以灵觉探查时,也在榆林之南发现了一支部队,看旗号正是定扬可汗刘武周的。
突利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笑道:“他的确一直追在后面,且已连追三天多了,不然我们也不用跑的这么累,不过,我们一直把他们甩开四十多里,倒不必太担心。”
伏骞笑道:“刘武周只是不甘心吃败仗,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只要再北行七十里,穿过一片山区后就是草原了,那时他能奈我们何?”
龙涛继续问道:“你们经过他的老家马邑附近时,刘武周竟没有派人截击你们?”
秦叔宝见他神色有异,率先收起笑容,皱眉道:“我们走的是马邑之西三十里的山道,且是夜间行军,并未有人拦截。”
程知节道:“刘武周被我们区区两千人马大败,估计早气疯了,一直在后面追我们,哪有心思安排截击?”
龙涛摇头道:“刘武周或许是个草包,但宋金刚却是有勇有谋的名将,绝不会如此失策。”
几人终意识到事不寻常,脸上笑容敛去。
突利皱眉问道:“言兄的意思是,他们故意不在马邑附近截击,一路追在后面,是另有手段对付我们?可是只要我们加快行军,明日晚间即可进入草原,刘武周还能有什么手段可用?”
龙涛不答反问道:“可汗要进入草原,是否只有北面这一条路?”
突利点头道:“东边是刘武周的地盘,往西则是梁师都的地盘,他是颉利的另外一条狗,自然也不会放过我,眼下我的确只有往北这一条路可走。”
龙涛微笑道:“不用问,他们的手段自然就在可汗的这条必经之路上了。”
伏骞一震道:“我明白了,定是颉利的人埋伏在前面等着我们!”
龙涛赞道:“王子果然心思敏捷!当我们终于摆脱刘武周的追兵,踏足大草原的时候,必定是戒备最为松懈的时刻,那也将是敌人突袭我们的最佳的时刻!”
几人不禁都变了脸色。
秦叔宝道:“神刀王所言大有道理,素闻宋金刚智勇双全,刘武周的地盘全靠他打来,以他的能耐,的确不应该让我们逃的这么轻松。”
程知节皱眉道:“他奶奶的!还以为马上就可以到可汗家乡喝酒去了,谁知却是个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险境,而且前后两方的人马肯定都远远超过我们,这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选。”龙涛微微一笑。
众人均是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应对办法,且还有两条之多。
龙涛继续道:“其一,我们就地解散,化整为零,四散逃走,可汗由我亲自护送,就算面对千军万马,言某也可保证把可汗安全送回家乡,由于他们的目标是可汗,我们只要分散开来,还是有很大把握逃走的,不过难免也会损折些兄弟。”
突利问道:“其二呢?”
“第二条路,就是大伙仍走一起。”龙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行险用计,就以我们这两千人马去斗一斗颉利与刘武周的联军。”
伏骞两眼放光,沉声问道:“计将安出?”
龙涛从容道:“刘武周正因知道前面有陷阱等着我们,才会这么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我们现在立即动身,偷偷甩开刘武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北方山区,不过却要留下几座空营帐在这,让刘武周的探子以为我们仍在休息。而我们进入山区后,可以先藏匿起来,由明转暗,而后再从容布置,大山可不比平野之地,总有地方可以设伏的,那时人多也未必就能稳操胜券!”
突利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狠狠咬牙道:“好!我们就选第二条路!诸位一路护送至此,突利怎忍心有兄弟因我而死,就算要死,大伙也死到一起!”
……
部队于黄昏时分抵达山区脚下,刘武周的追兵果然中计,没有紧追而来。
连赶七十多里路,人困马乏,二千人马立即进山,觅得一处小山谷,就地歇息起来。
龙涛与突利等人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