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紧闭的院门,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黄铜锁头,不由翻了个白眼,哀嚎道:“师弟啊,没看你师傅离去前特意把院门锁上了吗,我只是想睡个懒觉而已,你自己去玩吧。”
前些日子,王麟听说州城南边的池塘里,被人捞上来一只五尺多长的巨型甲鱼,他早就跃跃欲试想去试着打捞一番,说不定里面真的有虾兵蟹将呢。
只是王麟不会水,自己一个人去又太过孤单,便死乞白赖的缠着赵彦陪他一起去。
最后纠缠不过,赵彦只得起身洗漱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而后跟着王麟向城南方向走去。
这个池塘方圆一里左右,被人称作大倾塘,也不知因何得名。
王麟与赵彦赶到的时候,太阳公公已然升起老高,正肆无忌惮的散发着灼人的光辉。
池塘中虫鸣蛙叫,青翠的荷叶、淡雅的荷花、塘边的垂柳、玩耍的幼童,倒是好一副生机勃勃的画面。
“师兄,给你。”王麟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两个柳条编制的简易兜网,伸手递给赵彦一个后,便跑到池塘边甩手将自己的兜网扔了出去。
难得休整两天,赵彦只想睡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对于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的捞鱼,实在是兴致全无。
见王麟只是在岸上游梭,并无下水之意,赵彦便也放下心,寻了棵枝叶繁茂的垂柳,施施然坐在树荫下打起了瞌睡。
正要入梦之际,就听不远处王麟大呼小叫道:“师兄,师兄,我捞到一条大鱼,你看这是什么鱼?”
嚷了半晌见赵彦没有动静,王麟也不嫌热,径自抱着自己的柳制兜网跑到树下,将里面那条奄奄一息的可怜鱼儿展示给赵彦看。
王二愣子捞的这条鱼确实不算小,长约一尺,鳞片呈青黑色,此时嘴巴正兀自一张一合,两只眼珠子空洞洞的瞪着,估计还能喘一会儿气。
赵彦睁开眼看了看,而后又合上眼,说道:“这是鲤鱼,池塘里一般多是鲤、草、鲢、鲫几种鱼,鲤鱼有胡须、草鱼身长头尖、鲢鱼头大鳞小、鲫鱼与鲤鱼类似,却并无胡须。”
说完停顿片刻,赵彦忍不住又道:“最好去找个鱼篓浸在水中,然后将鱼放进去,否则一会儿就死了。”
“哦。”王麟点点头,四处一打量,见十几丈外的池塘边上赫然放着一只鱼篓,周围却并没有人影,便鬼鬼祟祟的溜过去将那鱼篓捡了回来,心道本公子先借用一会儿,等主人来找再还他。
哪知王麟刚将鱼篓浸入水中,就听有人叫道:“好啊,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偷本小姐的东西,信不信本小姐拉你去报官?”
“我没偷,我只是……只是借用一下而已,我师兄能为我作证。”王麟做贼心虚,还没看清来人便大声嚷嚷着为自己辩白。
“嘻嘻……傻大个,怎么是你?还有那个土包子。”来人晃悠着两个小辫子走过来,笑嘻嘻的看了一眼柳树下的赵彦,而后将目光看向了王麟手中的鱼篓。
王麟打眼一看,不禁吁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李家那个小丫头片子,吓死本公子了。”
来人正是南庄李家李应秋的幼女李筠,几个月不见,小丫头倒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李筠揪着辫子,见到王麟手中肥大的鲤鱼,眼珠一转,忽而正色道:“哼,你个偷鱼篓的贼。本小姐念你是初犯,便从轻发落,你只需把鱼篓还回来,再把那条鱼送给本小姐,本小姐便既往不咎,不把这件事告诉我爹,怎么样?”
“切……不过一条鱼罢了,给你就给你,就怕你力气小提不动,还有,我可不是怕你告诉你爹。”许是受赵彦影响,王麟说话时遣词造句倒是越来越像他,这个‘切’字及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李筠鄙夷的看了王麟一眼,反驳道:“切什么切?信不信本小姐让人把你切碎了喂鱼?哼哼,你只管把鱼篓放到我脚下,本小姐又没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吓唬完王麟,小丫头转身向着来路喊道:“李二、香儿,你们快点,我钓到一条大鱼,你们再不过来就跑了。”
一名青衣小帽的家丁与一名十来岁的小丫鬟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李筠指着鱼篓中的那条鲤鱼对两个人炫耀道:“香儿、李二,你们快看,我钓的鱼大不大?今晚回去给你们做鱼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