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在思考着:“九月中旬开始,胡辉多场会议的讲话已把矛头对准了我。看来,他目前最大的眼中钉是我了。我在湖贝支行一天,他就会一个晚上睡不着。长期这样,也不是个事儿。信贷部主任与行长尿不到一壶,是没有好结果的,要把离开湖贝支行摆上议事日程了。”
夏天转而想道:“胡辉这样搞,是不想要那近十亿的不良资产了吗?对!应该把自己掌握的情况罗列出来,写一个报告给总行党委。人们不是常说吗:上台靠机遇,下台靠智慧,如果总行也是无动于衷,不用我,那就要离开市民银行了!”
夏天继而想道:“想不到前几年有的银行要我马上去上班而不去,一心扎在市民银行,到现在迈过了四十的年龄关口,事情也理得差不多了,反而被他们甩了。要是当初就毅然离开市民银行,倒也省心。但是,我这样一走,胡辉主政的湖贝支行真的有能力开展旧贷款清收工作吗?总行的主要领导,尤其是申一枫在力挺胡辉,难道他们也完全放弃了湖贝支行的旧贷款了吗?”
看官:虽然说市民银行成立后到任的行长们没有经手审批金融服务社时期的贷款,要说追查责任什么的,一杆子打下去也打不到他们。但是,他们手中牢牢握有政策制定权、经营决策权、人事任免权,却对清收工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正是处于法人地位的领导层决策的正确与否、用人的妥当与否,决定了银行经营工作的好坏,这其中当然包括清收工作的好坏。
事隔多年以后,人们回想当初深圳曾经亮起的口号:“市民银行,就是市民您的银行!”和市民银行总行经营班子喋喋不休地提出的:“要把市民银行办成一流银行!”深圳的市民们左盼右盼,最终还是没有看到它成为一流银行。这不能不说与申一枫为首的第二任班子在任上的用人不察、决策失误,白白浪费了最佳的清收旧贷款的黄金时间有密切关系。
事情往往十分可笑:今天,当人们谈起市民银行当年惨淡经营的岁月时,当事人(包括申一枫)都能喋喋不休地大谈当时如何运筹帷幄、决战于大班台的故事,也许还能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般十分动情地表述自己当年的功绩。一旦讲到当年数十亿乃至上百亿元的烂帐时,口径居然可以十分一致地大骂当年金融服务社那帮人是“败家仔”。
但是,古人曾经说过:“子不杀伯夷,伯夷却因子而死”,包括申一枫在内的后来者、决策者、经营者,也不见得就是旺家生财之人。他们在台上一幕幕闹剧式的表演,也就是现在被人们贬之为“官油子的折腾”,也有让人生烦的时候。接下来,也该轮到他们被人诟骂为“败家仔”、成为过眼云烟的时候了。
话说回来,夏天当晚思考决定要让总行党委知道湖贝支行发生的事,准备写一个材料供总行领导看后,再决定自己的去留。
后来,他回到书房,找出一本有关生肖学的书籍看了起来。研究起胡辉的生肖与他的生肖相冲相克的关系来。
夏天查到:胡辉生于1963年农历癸卯年,属兔,生年纳音云:“壬申癸卯金泊金。”生年双金在命,可谓强势之人。其五行生克中云:“春金囚、夏金死、秋金旺、冬金休,”应验在胡辉身上也不差:今年仲夏他在国有银行行长任上被人炒了鱿鱼,到了秋天在他命旺的时候,摇身一变,又成了市民银行的支行行长。
而夏天自己生于1957年农历丁酉年,属鸡,生年纳音为:“丙申丁酉山下火。”五行生克的“旺、相、死、囚、休”中云:“春火相、夏火旺、秋火囚、冬火死。”
夏天看后想道:“在那么多事的今年上半年,我都如愿以偿达到了目标,到了夏季,又一次被评选为总行系统的优秀共产党员,并被隆重表彰。而紧接着到了七月,胡辉到行,便开始处处受制了。看来,该是命中有此一劫。从五行相生相克的因果来看,我的‘火’必克胡辉的‘金’;再从天干的癸、丁来说,与胡辉也是相冲的,说明两人是尿不到一壶的。”
夏天回忆自己的部下中不少也是属兔的,但也能对付得过去。为什么偏偏就是这个胡辉跟自己过不去呢?
夏天拿来另一本根据袁天罡命术神数论著而演算过来的书,在属相逐年吉凶福禄详解一章看到:“兔人见兔年,其年必高迁,逢考登场,可中头名;凡谋成就,百事顺通,求财广进,生意兴隆,名利双收。虽时有头痛小疾,抑或见丧,不在其害也。”
夏天再翻了几页,看到阐述属鸡的:“鸡人见兔年,其年运行偏财,凡经营、放债、投机、买彩,无不可求,唯财不归,东来西出,或见破败灾杀,官非牢难,致成不幸,而遭失败。”
夏天合上书,暗忖道:“在属相流年运程上,我比胡辉已经略输一筹。看来,凡事谨慎为上。”
第二天一早,夏天在脑海里带着昨天晚上思索的问题,开着车往笋岗路驶去,当到了洪湖